一只鸡和一只鸭,听起来很多,但吃饭的人也不少,每个人盛一些,锅里也不剩什么。不过大家在盛菜的时候也都很有心,特意给还没有盛菜的萧泾渭和褚优优留了几块肉。朱梦瑶来的晚,又是第一次来,萧泾渭一下子就把锅里剩下那点肉全盛给她了。
褚优优最后也只是在锅底挖出了几块土豆,和一点点菜汤。
萧泾渭更是连菜渣都没捞到,他毫不在意,随便在锅底刮了点糊掉的菜底,又拿了个馒头直接蘸着吃,一样是吃的津津有味。
褚优优心里边的不高兴到达了几点,她走过去,粗鲁的将自己碗里的那点菜都扣进了他碗里,萧泾渭正想要说什么,她已经冷冷走开,留给他一记明显是不高兴的背影。
“你吃什么?”萧泾渭问。
“管好你自己吧,别管我。”褚优优上来脾气,基本上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屋里人多,萧泾渭也不好去追问为什么她不高兴。
他看着她好一会,发现她去找了平底锅出来,开始煎小鱼去了。
不一会,小小的房间内再次被浓郁的香味覆盖住,惹的大家频频望去,哪怕碗里还有不少好吃的,依然一个劲的咽口水。
朱梦瑶笑着说:“你们这儿伙食真好,油水太丰厚了。”
“多吃点,别客气。”萧泾渭说完,又递了一个糖三角给她,并且介绍说,这里边放的是红糖,女孩子都爱吃,一出锅就分的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个。
朱梦瑶眼神惊喜,慌忙道谢。
糖三角被左右撕开,被融化后的红糖散着浓郁的甜香,慢慢流淌出来,引人食指大动。
很自然的,朱梦瑶把一半递给了萧泾渭,萧泾渭拒绝,他不喜欢吃甜食。
朱梦瑶却不由分说,强塞到他手里:“这么多好吃的,我哪儿吃的完嘛,你快点帮帮忙,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糖三角可是不常见到。”
半个糖三角,不好推开推去,萧泾渭笑了笑,把它放在自己的碗里。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朱梦瑶的到来,大家关注的点全都回到了中医针灸和推拿。大家所学的专业科目里,这方面的知识存在于书本,真的做到于实际运用相结合,除了需要勤加练习之外,还需要名家的指点。而朱梦瑶不止书本上的知识学的扎实,运用方面更是高超。她讲的兴起,当场拿出了细长的银针,整整一套,有长有短,裹在颇有些年代感的布包里,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是用了很久的老物件。
这下连萧泾渭的目光都完全被吸引了过去,目光里透着几分灼烧的狂热,一眨不眨的盯着朱梦瑶。
在所有人里,褚优优是唯一一个没有读书的,她听不懂他们讨论的话,也看不明白拿一根根银针的妙用,就算是她很想融入其中去,也很快发现不行。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其他人隔离开来。
她就看着朱梦瑶与萧泾渭紧挨着坐在一起,一个专注在讲解,另一个认真在学。他们的身上有种相似的东西,将他们完全归类为一起,而她与他们始终是格格不入的,哪怕她再努力,这一道鸿沟始终存在,眼睛看不见,心却很清楚。
褚优优悄悄的退出门去,又下雪了,门外很冷,一股卷着雪花的风迎面扑来,她打了个激灵,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不过这没什么用,她只觉得身体被蚀骨的冷意紧紧的包裹,没一会,手脚冰冷,一丝热乎气都感觉不到了。如今南北小卖铺是她的家,汤圆作坊是她的工作单位,当这俩地方全被人占据着,褚优优立即感觉无处可去。
临近除夕,又逢暴雪,褚优优无处可去,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走出老远,又觉无趣,她绕了个大圈,去了大市场。
幸好那边还有几家相熟的店家,惦记着能多卖些货,并没着急关门。店还开着,褚优优便挨家的逛,遇到了熟人多聊上几句,以此打法时间。
闲晃了一两个小时,整个大市场的店面全关了,她有点无助的抬眸看了看天空,灰蒙蒙,暗沉沉,大雪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那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再次虏获了她。吸了吸鼻子,褚优优有点欲哭无泪,自从母亲离开后,每一年都是这样子过,她以为自己已能做到不放在心上,在过去的很多岁月里也的确是做到了,可今年,唯独是她期盼了一次又一次的今年,她竟会被更深的孤独感包围住,几经挣扎,不得脱困。
大市场关了门,褚优优双手插兜,低着头慢悠悠的往回走。
脚底下的雪踩的咯吱咯吱响,她时不时的停下来团一枚雪团,随便找个目标砸向原处,这样子抛出去准确砸中的过程非常解压,她玩着玩着,心情转好,也不着急回去,索性一个人开开心心的砸起了雪团,砸着砸着,砰的一声,昏昏暗暗的正前方有个人,她手里的雪团恰好是砸在了对方心口的位置,散成了一片片的雪花,碎落在地。
“对……对不起啊。”褚优优忙不迭的道歉。
小跑到那人的身边,她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才有些惊愕的发现,自己砸到的人竟然是萧泾渭。
“怎么是你?”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
“这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