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褚优优另有想法,萧泾渭不好直接阻止,唯有迂回一些的劝,好在,她一直很听他的话,通常只要他讲的话有道理,她会听得进去的。
当下也不废话,他骑自行车带着她,先返回到了小卖铺去。隔天下午,萧泾渭没课的时候,才又过来与她算一算即将要拿出的大支出。
“够吗?”他小心的问。
褚优优紧紧皱着眉:“不太够。”
萧泾渭急了:“能投入多少本钱,咱们之前不是算过了?怎么突然又说不够了?”
褚优优叹了口气:“今年定的原料比较多,除了定金之外,有一些是货物送到之后就要付款的,这个钱要预先留下来;另外人工方面也得预留,工资得按月发,还要留一笔随时应急的钱;扣掉了这些,能动用的钱其实十分有限。”
她此刻的手心攥着汗,的确是自己在计算的时候太过乐观,才会临时出现那么多的缺口事项,说白了,从一个游走街巷的小贩,到拥有一家店面的店主,再到去管理一座小型食品厂的经营者,三个阶段的跨越,仅仅只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完成。褚优优一直在努力学习,不过所谓的学习也只是一个经验积累的过程,她没有名师指点,也得不到有效的建议,每走一步,多思考、多看、多琢磨,磕磕巴巴的到了这个时候,会出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也是合理范围内的事。
瞧着她掩不住惊恐和内疚的表情,萧泾渭放软了声音:“咱们慢慢想办法。”
“咱们先租着?”褚优优提出建议,“等过完了这个冬天,如果和去年一样赚钱的话,咱们俩凑凑也就够了。”
萧泾渭摇了摇头:“还是得想法买下来。”
“要不,和房主再谈谈延迟一点付款?或者只付一半,等到咱们赚到了钱,立即付另一半?”她嘟囔着说,“只付一半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萧泾渭仍是摇头:“这个方法,我早早提过,不过房主卖地卖房凑钱,也是为了另一件事。卖不出去的时候摆在那里,至少房子是自己的,卖出去了房子和地给别人用,他却一直没收到钱,这事儿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你试过了吗?”褚优优问。
萧泾渭慎重的点了点头:“提过,房东直接拒绝了。”
褚优优皱着眉,在屋内转悠了两圈:“要不,我再去试试?”
萧泾渭仍是摇头:“今天已经把房子和地的价格全压到了较为理想的程度,如果还去讨价还价,房东一定会拒绝。”
“这可难办了。”褚优优一筹莫展。
两个人安静对视了几秒,双双叹了口气。
萧泾渭本来满是愁绪,却是被褚优优给逗乐了:“你在这儿犯愁什么呢?”
“我能不愁吗?原以为做了些生意赚了点钱,已经可以把日子过的很好很好,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钱到用时方恨少。”她恹恹着,心里发沉的厉害。
惹的萧泾渭笑个不停,使劲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直接让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顶着一丛凌乱的鸟巢。
“你这一套一套的俏皮话都是跟谁学的啊,褚优优,你可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褚优优左躲右闪,还是没能完全躲开,不过这么一闹腾,倒是把一肚子愁绪全给闹没了。
俩人再商量,也研究不出来多少结果。萧泾渭只能先回学校忙自己的事,褚优优在店内继续忙碌。她给柜台上补足了货,突然感觉好像有目光在注视自己。
她一抬头,就与赵大计来不及挪开的复杂眼神对了个正着。
“赵哥,你是需要什么东西吗?你跟我说,我给你找。”褚优优表现的十分自然。
赵大计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来。
“你是饿了,没吃饭?”褚优优继续猜测。
赵大计摇了摇头,闷闷的说:“吃过了。”
“好的。”褚优优也就不再多问了。
她和赵大计已经很久不怎么见面了,他躲着她,而她也不会故意往跟前去凑。久而久之,最开始的那点友情在忙碌的生活里消磨的七七八八,以至于现在见了面,一直是大片的空白,他满心犹豫,连说一句话都要琢磨老半天,而她垂着眼眸,并不怎么想要讲话,也不知道该讲什么。
“我过来,其实是想跟你道个歉的。”赵大计总算是开了口,他的手指,指了指身后的某个方向,“我说完了,还要回去上晚自习,话不多,你耐着性子听一听吧?”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褚优优十分不解。
赵大计清了清嗓子:“你和老六是兄妹,按理说,你们想要做什么事,一家人商量妥当,就可以直接去做了,其实并不需要得到我这个外人的同意,我不该指手画脚的发表意见。”
“你说这个啊。”褚优优随手拆了一颗糖放进了嘴里,“你也是好意,怕我们走岔路嘛,我理解的,也根本不会为了这些事怪你。”
又是这样,她永远是不温不火,善解人意的帮他找各种借口。
赵大计不止没有放轻松,反而整个人更加的紧绷。
“优优,有些事,我是经过了严肃思考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借着这样的机会,在脑子里迅速的将组织好的语言又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