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越讲越离谱,想拦也拦不住,萧泾渭突然抬高音量,大斥一声:“停!”
这一声下来,果然赢得了短暂的安静。
他立即开口:“我听不明白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也别急着指责我。”换了口气,他试图用深呼吸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最近忙死了,要复习考试,也要帮我妹妹的小卖铺上货,还要跟着老师那边调试仪器,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用,哪有时间去跟谁处对象,你们天天跟我住在一起,难道这点事都没有自己的观察吗?”
萧泾渭这么一说,宿舍内便更加安静了。其实他说的一点没错,不止是萧泾渭在忙,其他人也是忙的飞起,医学院与其他学科不一样,这边开课的科目极多,并且对于课业的验收有着相当严格的标准,哪怕带着一点点混日子的心态,在这边都呆不下去。大家的知识水平差不多,来到小院内以后,更是拼了命的在学习知识,哪个人身上都压着沉甸甸的课业,不敢有一刻的懈怠。
正如萧泾渭所说,他们这些人,平时走路都是用小跑的,午间去吃个饭也是几口扒完,根本没时间可浪费。在他们眼中,萧泾渭也是不例外,甚至要更忙,因为他除了课业,还得兼顾其他事,的确是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有搞对象的趋势。
老大率先回神,代表着大家开口问:“你跟朱梦瑶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没任何事,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今晚上讲的是什么意思。”
老大抬腿,踢了下赵大计的床头。后者得到了暗示后心领神会,立即将这两天传起来的流言说流言一遍,那天晚上萧泾渭与朱梦瑶手拉手的一起往女生宿舍走,地上有个坑,萧泾渭都要小心的提醒,极尽温柔,而俩人回到宿舍楼下之后也舍不得分开,哪怕已经临近宿舍锁门的点,依然是要抱在一起缠绵了好一会。这个画面,很多晚归的女生看到,也有很多女生趴在窗台石看着,一传十,十传百,朱梦瑶本来就是这一届的名人,张扬又自信,平时温温柔柔的,但真急了,也是个嘴不饶人的,平时虽然很少与人起争执,可也有两次与人吵架的记录,那可真的字字不让有理有据,口中不吐脏字的将对方骂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了,有人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片段,也有人跟着瞎传,什么也没看到,但不妨碍他们起劲的很。
萧泾渭是谁,倒也不难查,他面容清俊,高高瘦瘦,衣着得体,在整个校园里来说也是十分出众的,稍微一打听,就全出来了。
这么两个人,各有各的优秀,放在一起,那可真是太能让人有的聊了。
萧泾渭听完了始末,此刻的心情是真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夜深了送朱梦瑶回宿舍这么一件简单的事,竟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回想起前晚,在走过特别黑的路段时,朱梦瑶的确是一直捏着他的衣角,而到了宿舍楼下,她只是跟自己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之间甚至还没熟悉到能够被称作朋友,怎可能会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肆意的展示着什么呢?传的也太离谱了,全是没影的事。
不过,萧泾渭也清晰的知道该怎么去对待流言,他当然不可能面对着全世界去解释所谓的真相,毕竟是一个人对上无数人,哪怕再有理也会被曲解成了没有道理,最终发展到更不可控的地步。
其实这种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以对,时间久了,讨论的人腻了,留言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萧泾渭重新躺会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倦倦的说:“很晚了,明天还要继续忙,快睡吧。”
“你不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赵大计的声音高亢,显然是不满意等了一整晚,居然等到的会是这么一个平淡到不可思议的结果。
“没影的事,有啥好解释的,快睡,很累了。”几乎是在说完这话之后瞬间,萧泾渭的呼吸声已经转沉,轻轻的打着鼾,竟然是就那么坦坦荡荡的睡了。
大家是哭笑不得,也没有了再聊天的兴致,各自翻了个身,很快也睡沉了。
隔天起床,生活照旧。
萧泾渭并不知道有关于他与朱梦瑶之间的传闻还有没有在继续,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考试才刚结束,他就被张技术员堵住,硬拖着他一起去检修医学仪器,这次的工作量极大,不止是要把学校内的那几台岁数大、脾气大的“祖宗”给伺候好,张技术还准备把主教学楼保修的几处一并修好。
经历了两年左右的磨练,本就对机械设备有天分的萧泾渭,已充分地展示了他的才能,对学校内大大小小的各种机器已是相当的熟悉,小问题几下就处理好,大问题独自去拆拆装装也不在话下。有些天分,真的是老天给与的恩赐。萧泾渭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方面如此的擅长,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发挥自己的才能。
考试结束,寒假即将再次开始。
第一批离校的同学已匆匆奔赴车站,校园内一派欢乐轻松的氛围。
萧泾渭不需要考虑回家的事,他也没着急去小卖铺找褚优优,就那么一头扎进图书馆里,没日没夜的忙碌着。
晚秋将近,寒气来袭。
某天早晨,萧泾渭吐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