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泾渭下午回学校去收拾东西时顺便去了小卖铺,他扑了个空,门关着,褚优优没有回来。
在这座城市里,褚优优没有亲人,更没什么朋友,她的生活范围很有限,除了小卖部就是食品厂,偶尔外出谈事,肯定是会给厂里的人说一声的,避免大家有事找不到她。可今天,她两个地方都不在,又是跟李知一起出的门,萧泾渭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冲动之下又去做什么了。
去年跑到山腰村收红豆的事他是记得清清楚楚,褚优优轻易是不发火的,一旦真生气了,也不好哄。
鬼使神差的,他来到大市场,郑小虎正在出摊,不过今天雪大,顾客比较少,他的推车上剩了不少汤圆,带出来的冻饺子倒是卖的不错,几乎全卖光了。李知就在一旁,眉飞色舞的给郑小虎讲着刚刚吃的那一顿大餐,郑小虎听的羡慕不已,早知道他也跟着一起回厂了,没准也能蹭一顿好的,补一补最近肚子里严重空缺的油水。
萧泾渭突然出现,他寒着脸问李知:“褚优优呢?”
李知的笑容僵在那里,虽然萧泾渭没比他大几岁,但每次与他讲话,李知都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他是一点不敢胡闹的。
“优优姐跟白律师出去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聊,让我先回来,等聊完了,白律师把她送回来。”李知如实转述。
萧泾渭皱眉:“白律师?哪个白律师?”
“就是去年定咱们一百多斤饺子的那位白律师啊,咱们食品厂开始卖饺子,第一单就是卖给他的,当时还是我和小虎送去的。”生怕他想不起来,李知又提起了一件大家都记得很清楚的事,“那次,你的那位女同学还因为晚上没吃到饺子而大闹了一场,揪着优优姐说她只给自己人吃饺子,给帮工吃粥,优优姐很是下不来台,可也没有办法,所有饺子都是白律师定的货,根本没有多余的分出来。”
萧泾渭满脸的黑云,那次的事的确闹的很不愉快,李佳佳后来也一直耿耿于怀,哪怕明知道那是厂里接的订单后,李佳佳依然不依不饶,后来被看不下去的郑大姐当面怼了几句,一气之下提前离厂。她不止自己走了,还带上了两个最要好的同学,走之前直嚷嚷着让萧泾渭赶紧把工钱结了,否则就闹到学校去。
最可笑的是,过完年,李佳佳还带着两个同学又来一次,因为听说食品厂在生产周期结束后,不止给同学们结算工资,还发了过年的礼物,更别提每个人都得了压岁钱,厂里是把大家当成了小孩子,这事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家都在被大家议论。而提前离厂的李佳佳等人当然是没有份的,她们越是觉的不公平,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喋喋不休,往往是这样的喋喋不休会将这件事加速扩散,更多的人知道以后,表面的评价与背地里的议论,往往是能形成一种更大的压力。
萧泾渭对此越是不理不睬,舆论便越是集中,毕竟校内还有那么多同学曾经在景呦食品厂内工作,食品厂内的工作状态是怎么样,给出的待遇如何,同学们对于萧泾渭和他创建的景呦食品厂的评价如何,早已形成了一种公认的定论。而这时候的,李佳佳说的越多,反而越是暴露着属于她个人的一些东西。
因为这件事,朱梦瑶来找过萧泾渭,希望他能出面,将陷在舆论中的李佳佳拉出来。
萧泾渭没有答应,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仅仅是不想与这样的一个人多有牵扯,他对其敬而远之,不愿意与之有哪怕一点点的牵连。
朱梦瑶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她试图说服他,用男人应该有绅士风度和好男人当心怀宽阔之类的言论说服他。可萧泾渭从来不是这样子在想,他经历过苦难与恶意,懂的分辨对与错。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已不会轻易的原谅,或许心里头并不很在意一些人一些事,可若是真的去面对时,很抱歉,他爱憎分明,绝不妥协。
这些过去的事,突然被李知提了起来,萧泾渭的表情古怪极了。
“白律师和优优姐是很好的朋友,他请我们吃了好几种口味的砂锅,看出来优优姐情绪不佳,就决定带她出去吹吹风,放松一下心情。”李知其实知道白律师和褚优优去做什么了,三个人分开之前,白律师悄悄的把这件事给他交代的很清楚,并且直接说明,今晚可能回来的很晚,让李知帮忙转告这件事,算是礼貌的知会。
“吹风?”萧泾渭对这种告知感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他一直沉浸在李知所说的那段话里回不过神。
“白律师是这么说的。”李知不觉的这事有什么不对。
“你为什么不拦着,让她跟着个陌生人一起走?”萧泾渭急躁了。
“我为什么要拦着?这不是很正常吗?”李知的耿直,再次发挥了作用,他脱口而出,把心底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优优姐不小了,很多姑娘在她这个年纪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她肯定是要认识优秀的男人,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嘛。”
李知的话是那么直白,宛若一记重拳,狠狠地砸进了萧泾渭的心口的位置,他忽的窒在了那里,没过一会,便露出了苦笑。没否认,没肯定,算是默认了这话有些道理。
李知依旧是没心没肺:“您放心啦,优优姐不是小孩子了,她出跑市场谈业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