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有人出头,梁东裘自然不爽,可回头一看,却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
反倒是旁边的一个朋友缩了缩脖子,走上前去拱了拱手,不确定地问道:
“可是余家余公子?”
“你认得我?”余红楼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一脸玩味。
“果然是余公子,在下莫因,前些日子余老太爷大寿,我与家父莫中曾去您府上贺寿,远远见过一面,余公子的风采,让在下毕生难忘啊。”
“莫中?户部承运库大使?”
“正是正是,家父时常在我面前说起您,说余公子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那人知道,能与对方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与其自己露脸,还不如让父亲露脸,说不得就能在这位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要知道,面前这位,可是当今户部尚书的长子,京城余家长孙,未来的继承人。
梁东裘见状,哪会不知面前这位余公子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立刻放开了卢清黎的手。
“在下见过余公子。”梁东裘连名字都不敢说,唯恐对方找自己的麻烦。
能在这京城混的,谁也不蠢。
莫因也没有将余红楼的身份说出来。
废话,一旦让他们知道这位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就没有自己巴结的份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余红楼原本的怒气此时也已经消了大半,于是将卢清黎挡在身后。
“身上有钱没。”余红楼问道。
梁东裘等人愣了一下,连忙道:“有,有,有。”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张银票,加在一起大约有一百多两,余红楼接过来,全部塞在了卢清黎手中。
“这些就当是你们给卢姑娘的赔礼了,没意见吧?”
几人当然没意见,莫因更是道:“无意冲撞卢姑娘,在下定当登门道歉。”
余红楼眯了眯眼,登门道歉,登教坊司的门吗?于是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登门道歉就不必了,莫中是吧?我记得他在承运库呆了有些年头了。”
说完,便带着卢清黎离开了。
莫因顿时大喜,拱手道:“在下恭送余公子。”
周围的围观的人见状,也纷纷散去。
人群中,王大头子还紧紧拉着苏镜的胳膊:
“若不是我拉着,苏小哥你就要冲动了,这几人一看就是官宦子弟,哪是我们能招惹的,请命人是从九品没错,但说白了没权没势,还不是让人拿捏,哎……”
苏镜皱了皱眉。
王大头子说得没错,刚才自己的确想出手相助,毕竟眼看着对方被强拉硬拽拖走还无动于衷,这不是苏镜的风格。
若不是后面余红楼出来,自己定要让这些纨绔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莫兄,那位余公子到底是何人?”待人群散去之后,梁东裘连忙拉着莫因问道。
可莫因却只是耸了耸肩,道:“在这京城有几个余家?梁公子,在下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莫因也想明白了,余红楼的口头承诺不过是块敲门砖,自己还是得抓紧时间回去,好好与父亲商议一下,送送礼上下打点,说不得莫家还真可以依附上余家,再上一层楼。
权利,总是让人趋之若鹜,也让人沉醉。
余红楼看着身后略显拘谨的卢清黎,友好地笑了笑:
“卢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余红楼,与欧阳兄是旧识了”
与欧阳是旧识?闻言,卢清黎果然放松了不少。
虽从未听欧阳盆饭提起过,但刚才若不是这位公子,自己说不得还要沦落到何番境地。
只是心中依旧有些惊慌,也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刚才多谢余公子相助,妾身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余红楼摆了摆手,继而问道:
“今日卢姑娘怎一人出来了?欧阳兄没陪着吗?”
闻言,卢清黎的神情黯淡了一下:“欧阳公子,已经数日没有来过了。”
“哦?”余红楼微微一怔,心想难不成欧阳玩腻了就把别人给丢弃了,不对啊,凭借自己对欧阳盆饭的调查,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
余红楼是谁?就是欧阳盆饭与余红燕在教坊司大战那天,躲在其背后的那位。
自己妹妹的武艺余红楼是了解的,不能说顶尖,但绝对能够迈入强者之列,可在欧阳盆饭面前,竟完全不是对手。
从那以后,余红楼就对欧阳盆饭上了心。
可越调查,便越是欢喜。
这欧阳盆饭虽然只是个总旗,但却有着一个百户师父,只要做出点成绩,未来升百户是稳了,再凭借其高超的武艺,升千户也有可能。
更何况在京城之乱那晚,欧阳盆饭以一己之力杀六个蛮戎细作,救下了大理寺卿的独子与自己的妹妹。
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一旦乘风,必定扶摇直上。
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欧阳盆饭还只是一个小总旗,若是此时能够交好,成为好友,对未来的自己大有裨益。
这也是余红楼今日出手相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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