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冕?
与苍生不同,这阴阳冕是个近乎虚无的存在。
它如同一尊琉璃冠冕,在苏镜体内勾勒出一片无尽的星河。
冠冕上点缀着九颗如宝石般闪烁的星辰,但除了第一颗星辰之外,其他的尽皆暗淡。
修炼阴天子经与八门望气决而流淌在苏镜体内的两股气流,在阴阳冕出现的瞬间,似有感应般停止了纠缠,而后如同两条长龙般融入进冠冕之中。
而后,又从那闪亮的星辰中缓缓流出。
似乎……比之刚才精纯了不少。
就这样,两股气流不断在体内与阴阳冕之间循环,都不用苏镜自己修炼,就如永不停歇一般。
永动机啊!
苏镜心中一喜,有这阴阳冕,自己无时无刻不处于修炼的状态之中。
也就是说,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变强!
这还只是点亮了阴阳冕上的第一颗星辰,若是九颗星辰全亮,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苏镜隐约有些期待。
与此同时,借助着阴阳冕,苏镜总算是打开了八门望气决的第二门“耳门”。
忽然间,耳旁传来嘈杂的声音,但又突然寂静了下来。
有些莫名其妙,但周围的一切又好像在刹那间改变了。
苏镜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去,只见身旁的慕容锦不知何时睡着了,嘴角下沉,眉头紧皱,似乎是在做了个不好的梦。
面前火焰熊熊燃烧,摇曳着如同一支旷世的舞蹈。
清晨,城南义庄两间焚尸房的门一同打开。
满身疲惫的王大头子与韩玉提着装满骨灰的桶子走了出来,对视一眼,韩玉抿了抿嘴,竟是主动走了过来。
“王哥,昨晚……”
“你也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自己?”王大头子问道。
韩玉点了点头。
那种窥视的感觉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整晚,直到清晨的时候才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晚,两人都是心惊胆战的,尤其是王大头子,平时烧完一具尸体,将另一具推进焚尸炉中就准备睡觉的他愣是熬了一整晚。
没办法,怕啊。
看着韩玉的样子,王大头子也知道自己身为老人,不能露怯。
于是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拍了拍韩玉的肩膀:“韩老弟别怕,真要有啥,大不了一碗黑狗血泼过去。”
在不远处闻着狗尾巴草的大黑狗猛地回头,眼色不善。
正巧,小姑娘也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我下了面条,待会记得回来吃。”
谁知王大头子却是一把接过了韩玉手中的骨灰桶,说道:“我还有些事,就不回来吃了,这骨灰我帮你倒了。”
清晨的白柳河安静的就像一条缎带,在白色的阳光中闪烁着鳞鳞的光斑。
倒完骨灰之后,王大头子照常来到了熟悉的面瘫。
李老婆子见他一人前来,有些不快,问道:“苏小哥呢,这两日怎的不见他来?”
王大头子咧开嘴笑了笑:“苏小哥有事出城去了,他托我给阿奴姑娘带来一样东西。”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
李老婆子看见玉簪,当即呵呵笑了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玉簪,在阳光下细细端详。
“这玉倒是通透,值不少银子吧?苏小哥可真是有心了。”
王大头子笑着。
这玉簪自然不是苏镜给的,而是他自己家祖传的。
王大头子还记得,自己母亲在临终时将簪子给到自己,说以后若是遇到心动的女孩,就将簪子送给对方。
是为定情。
后来王大头子结婚,自然是将这簪子送给了自己老婆。
再后来,由于赌博负债累累,老婆跟人跑了,什么都没带走,连着簪子也放在床头。
算了,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想再去祸害女孩,簪子放在自己这也是浪费,干脆以苏镜的名义送给阿奴姑娘,也算是见证了他两之间的感情。
可吃面吃到一半,阿奴却是拿着簪子走了出来。
“王大哥,这簪子……阿奴不能要。”
“怎么了,不喜欢吗?”王大头子有些不解。
以前的王家那也是一方豪绅,这簪子自然也不会差。
阿奴摇了摇头:“这簪子太贵重了,阿奴不能要。”
王大头子笑了,放下筷子,随意抹了抹嘴,道:“给你就拿着,况且这也是苏小哥的一番心意,若阿奴姑娘真不想要,那也要等苏小哥回来之后亲自归还不是?”
“这……”
王大头子说得在理,阿奴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抿了抿嘴唇。
就知道,自己永远说不过王大哥。
王大头子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朝还在忙碌的李老婆子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阿奴站在桌后,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
可王大头子还没走远,便被一老道拦住了前路。
眉头一皱,王大头子摆了摆手:“我不算命。”
可那老道却是笑了,行了一礼道:“贫道来自五台,道号正明子,喜云游四方,方才见施主与那面摊上的女子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