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刚到刘府门前,还没等敲门,大门就突然打开,胡林一脸忧郁,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甚至都没看到门口矗立的人。
“胡兄?”苏镜见状,只好开口唤道。
胡林怔了一下,回过头看清楚人之后,脸上蓦然出现惊喜的笑容。
“苏兄,你回来了,前两天我还去义庄找过你,他们说你去请命了,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胡林抱着苏镜的肩膀,很是惊喜。
苏镜笑了笑,问道:“胡兄刚刚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胡林惊喜的神情顿时晦暗了一下,摆了摆手道:“哎,别说了,一些烦心的东西,走,与我去酒楼,为苏兄接风洗尘。”
“哟,这是有钱了呀。”苏镜见他不肯说,也就没有追问,而是打趣道。
他可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胡林时,这书生落魄穷酸的模样。
胡林腼腆地笑了笑:“嗨,不是发了饷钱嘛,我在刘大人这里当幕客,每月都有十两银子,平时没什么消遣,请苏兄吃顿饭,也是够了。”
“哦,对了,还要叫上刘兄,走,我们一同去寻刘兄。”胡林拉着苏镜的手腕,总是那般热情。
刘兄,自然是刘清河,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苏镜对他的印象很深。
可到了赌庄前,两人见到家丁。
“您说的是少公子吧?少公子今日不在府上,早早就出门去了……似乎,是去了金府。”
金府?
两人对视了一眼。
金府离此处并不远,仅仅是隔了条街,入眼是高门大户。
门前牌匾鎏金,上书“不朽风骨”。
这块匾听闻是先皇御赐给金老太爷,被金家人挂在了府门前。
但整个金府此时却是白装缟素,府门前挂着的白灯笼上用墨笔写着“奠”字,显然是有人过世了。
“两位公子还请稍等。”看门的下人得知他们的来意,稍带歉意地笑了笑,便朝府内走去了。
没多时,刘清河便坐着轮椅迎了出来。
“苏兄,胡兄。”刘清河微微拱手,将两人接了进去。
“金家三爷昨日走了,刘家与金家世代交好,所以不得不前来祭奠。”刘清河说道,同时看向苏镜,笑了笑。
“苏兄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胡林说道:“诶,我一开始见到苏兄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看苏镜点了点头,刘清河脸上也有了笑意。
“对了刘兄,那女孩……应该也在府上吧?”苏镜突然想起那个与刘清河有婚约在身的女孩。
好像就是这金府的大小姐。
谁知还没等刘清河说话,胡林就开始八卦了起来:“女孩?什么女孩?刘兄喜欢的喜欢的女孩吗?长什么样子啊,好啊刘兄,这种事居然不跟兄弟我讲,哼。”
刘清河难得的红了一下脸,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罢了,这边吧,既然来了,还是祭拜下好,苏兄是请命人,这方面,应该没什么忌讳吧?”
苏镜摇了摇头。
这方面的确没什么忌讳,对方的尸体还没进义部,就算起尸,也不用请命,祭拜一下的确没什么。
此时金府大堂一片素白,上面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棺材前摆放着一些贡果。
下边,金家子孙跪了一片。
祭拜也很简单,金家人并没有过问两人的身份。
毕竟有这个心来祭拜就已经是对金家三爷以及金家的一种尊重了,况且还是刘清河带来的人。
金家但凡年长一些的人对刘清河都不算陌生。
但金燕归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刘清河的时候,却是皱了皱眉头。
金燕归,当朝工部左侍郎,未来板上钉钉的工部尚书,金家如今的家主,位高权重,但他心里始终有一结。
那就是自己女儿身上的婚约。
说来也无奈,自己女儿还未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就给许配了婚约。
本来金燕归是不反对的,毕竟对方是刘家的小少爷,与自家女儿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甚至某方面来说,金家还算是高攀了。
但当得知刘家小少爷刘清河成为残疾,终生都要在轮椅上度日的时候,金燕归不乐意了。
其实也正常,谁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身有残缺的人?
人之常情罢了。
金燕归一直想找机会解除婚约,今日倒是个时机……
所以,当三人祭拜完走出明堂的时候,刘清河被一旁的下人叫住了。
“刘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刘清河愣了,而后转头朝两人笑了笑,道:“还麻烦两位在此稍等一下。”
“苏兄,你说金家老爷找刘兄有什么事?不会是与金家小姐的婚事吧?”胡林看着刘清河被推入金家书房之中,说道。
苏镜翻了个白眼:“我以前咋没看出来胡兄这么八卦?”
“这怎么能叫八卦呢,这可关系到刘兄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那金家小姐长得如何,配不配得上刘兄。”胡林说着。
“咳咳。”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了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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