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
宋府里居然有一具行尸!
倏然站立的苏镜瞪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与尸体打过这么多交道的他,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那种带着邪异气息的腐臭味,暴戾黑暗。
宋府里为什么会有行尸?而且是在那个庭院之中。
苏镜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
那行尸明显受人控制,从自己被窥视就可以看出,是在有意识的看守着那个庭院,以防止有人潜入。
按照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宋如书应该是在那个庭院中会见十分重要的人,而且是秘密会晤,门口把守的家丁就说明了这一点。
但究竟是见什么样的人,需要庭院内还摆着一具行尸?
苏镜想不通。
明媚的阳光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冰冷,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想法,但苏镜还是快速冷静了下来。
袖中又落下一个人形剪纸,摇摇晃晃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一次,苏镜并没有让纸人贸然进入庭院中,而是远远看着拱门,静静等待着。
事实证明,所谓的寿诞,不过是大梁上层阶级用于聊络感情的一次聚会,除苏镜以外,没人在意寿诞的主人翁去了哪里,大家各自聊各自的,阿谀奉承,甚至牵强附会,一时间倒也是宾客尽欢,其乐融融。
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自己,所以苏镜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认真操控着人形剪纸的一举一动。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他都快要无聊到睡去的时候,原本守卫在拱门口的两名家丁居然是退下了。
没过多久,三个人影从庭院中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宋如书,作为宋府的主人,以及大梁右丞,此时的他并没有往日里的亲和,而是流露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跟在宋如书身后的人做商人打扮,华丽的绸缎下,依旧可以看出那精壮的身材。
而走在最后面的人,头戴黑纱箬笠,一身黑衣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
或许是与行尸打多了交道,隔着老远,苏镜就闻到了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
操控尸体,难不成这作富商打扮的家伙是驭尸门的人?
极有可能!
从驭尸门青年的做派就可以看出,这驭尸门绝对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
在城外黑店那次,若不是血魔胎突然出现,自己很可能就死在了对方的算计之下。
宋如书为何会和驭尸门搅和在一起?
苏镜心中有些悚然,操控着人形剪纸一动不动,甚至不敢去看三人的背影。
因为他知道,有很多人对窥视极为敏感,就像自己一般。
心中万千猜测,好的与不好的,多种可能汇聚在一起,让苏镜有些头疼。
但最终,苏镜还是决定将宋温凝的事情埋在心底。
这件事牵扯甚大,万一宋如书也出了问题,将宋温凝的事贸然托出,可能会将自己陷于险境之中。
有了计较之后,苏镜打算将人形剪纸收回。
可就在此时,一抹黑影闪过,苏镜眼神一凝,迅速操控着剪纸跟了上去。
黑影的速度很快,藏匿性极强,有好几次,苏镜都差点跟丢,但最终,那黑影却是来到了一座花园里。
苏镜操控着纸人跳上围墙,居高临下看着。
花园中,刘仁美负手而立,看着枝头盛开正艳的无名小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黑衣人单膝跪地。
“嗯,被人跟踪了还不自知,废物。”刘仁美伸手将枝头盛开的小花摘下。
与此同时,刀光将人形剪纸斩成两段。
另一个黑衣人迅速从围墙上跃下,将短刀收回鞘中,手中托着那被斩成两段的人形剪纸,来到刘仁美身前。
刘仁美眉头稍稍一皱,道:“有些熟悉。”
“回大人,此乃徐茂的术法,属下曾经见过。”黑衣人回答道。
“徐茂……”刘仁美低着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想起来了,他是天尊那边派过来的人,当时天尊那边确认了徐茂已死的消息,那为什么……”
刘仁美眉头紧皱,一时间并没有多少思绪,于是挥了挥手,道:“先退下吧。”
“是。”
另一边,苏镜在人形剪纸摧毁的瞬间便离开了原地,担心有人循着术法的气息找过来。
混在人群中,终于是感到了一阵心安。
从刘仁美派人暗中监视宋如书来看,两者应该不是同一边的。
这对于苏镜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不然,宋温凝可就真的太惨太惨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苏镜并没有在宋府待上太长时间,与刘清河告了个别,便离开了。
沿着白柳河一直往南走,河川上,来往的船只络绎,推开的波浪交织在一起,融入了河边市场小贩的叫卖声里。
但秋风依旧是带着丝丝凉意。
可没走多远,旁边的小巷中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见你眉间有煞,恐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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