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东瀛,鸦片。
站在阳光下的苏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冷。
他早已猜到凭借自己无法阻止东瀛人的阴谋,但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若不是今日凑巧在罗府之中,还真发现不了对方这些隐秘的动作。
而且,对方撒下的网不止在津门。
淞沪江家苏镜不了解,但慕容家却是知道的,慕容锦所在的家族,没想到也牵连进了这件事情中。
一张人形剪纸蹦蹦跳跳的,跃进了苏镜的袖中。
“苏兄,怎么了?”一旁,罗贤问道。
苏镜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沉思了一下后,又问道:“罗兄,津门有直接与姜大人联系的通道吗?”
罗贤一愣,问道:“可是姜小白姜大人?”
“自然。”
“那就要去找师父了,他手下有专门与姜大人通信的线人,难道,苏兄有什么发现?”
罗贤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在看见武田礼魂和小鸟游被自己二叔带进书房之后,他就有种不太对的感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与血刀门达成了特殊交易的东瀛人,必然不会是善茬,也不知二叔和对方聊了些什么。
可苏镜却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要和姜小白沟通罢了。”
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了罗家,罗贤虽然是锦衣卫的人,但也是罗家人。
在得知这个点涂好好可能已经回了包子铺后,苏镜便匆匆离去了。
涂氏狗不理包子铺中,涂好好眉头紧皱。
“此事可当真?”
“自然。”苏镜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就麻烦了……”涂好好叹了口气,道:
“这无论是江家,慕容家,还是罗家,都是颇有名望的世家大族,族中更有不少子弟在朝为官,更掌握着形如丝绸、茶叶等关键货物的买卖,可以说个个都是雄霸一方,纵然是姜大人,也不可能贸然向三大家族出手。”
“你知道镇东王叛乱吗?背后就有慕容家的影子,可就算如此,慕容家依旧屹立不倒,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朝廷不能让它倒,也可以说朝廷不敢让它倒!”
“慕容家一旦倒下,江南的物价势必波动,到时候引起的混乱……哎,大梁再经不起任何波动了。”
苏镜皱了皱眉,问道:“那难不成就这样看着他们将鸦片引进国内不成?到时候,大梁可就……”
到时候,大梁可就真的完了!
苏镜的话没有说透,他知道涂好好是个聪明人,心中自然有所计较。
涂好好此时也是烦躁不堪,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良久之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起了字条。
“切记,这件事唯有你知,我知,姜大人知,切莫再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还有,这件事你当居首功,我会为你请功的。”
涂好好一边写着一边说道,神情格外严肃。
而此时的京城,又下了场雨。
慕容锦站在布置精致的院落中,静静看着眼前坠落的雨帘,手中的长剑有些冰冷。
“阿弟。”
慕容云晓缓缓走到屋檐下,与慕容锦并立,眺望着不远处雨滴落在池塘上的模样。
“你可还在怪姐姐?”
“小弟不敢。”慕容锦道。
慕容云晓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顶了顶他的脸颊,道:“小时候就这样,一生气就喜欢把腮帮子鼓起来……”
“姐知道你在想什么,父亲作为家主,肩上的压力很大,我们做儿女的,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任性,而是要学会分担着些。”
“人,总要舍弃些什么,才能学着长大。”
面对自家姐姐的语重心长,慕容锦只得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父亲,慕容世家的家主,曾经在镇东王身上下了一番豪赌,可最终输的一败涂地。
大世家的悲哀就在这里,这样的家族中永远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父亲的失败立刻引起了族内其他势力的反弹,无数的苛责几乎在一夜之间席卷了大半个慕容世家。
有人质疑父亲的能力,有人质疑父亲的眼光,更有甚至,直言父亲应该退位,让更有能力的人执掌慕容世家的船舵。
慕容锦不能理解的是,支持镇东王,又不是父亲一个人决定的,而是经过了族老们讨论一致通过的,为何独独父亲承担了一切。
这时,一身雪白的江尚柔也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狐裘斗篷,缓缓为慕容锦披上,眼睛里的爱慕光芒不加掩饰。
“外边冷,当心别着凉了。”语气温柔就像四月里的春风。
“谢谢。”慕容锦点了点头。
虽然语气有些冷淡,但江尚柔还是开心的笑了出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身边的慕容云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慕容姐姐……”
慕容云晓摇了摇头。
身为姐姐,他对慕容锦自然十分了解,深知现在的慕容锦对江尚柔还不太待见,说得多了,反而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