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秦永千看着小巷黑暗中那悍然落地的苏镜,皱了皱眉头,长剑倾斜,开口问道。
不过更令他在意的,却是那背后身穿铠甲的高大身影。
那种冥冥之中散发出来的死寂,让他有种血液冻结之感。
大雪无声的下。
“让我带他走,如何?”苏镜跳下来之前也蒙上了面,说话的时候还故作沙哑。
秦永千看着他,果断摇了摇头:“到手的鸭子送给别人,我们北镇抚司没这习惯。”
“这可说不准,到手的鸭子也能飞了不是?”
忽然,苏镜伸出双手。
那四个名锦衣卫只感觉一阵恍惚,下意识就想松手。
网中的黑衣人也察觉到了机会,拼命挣扎起来。
可操纵世间万物的纵神。
如今的苏镜凭借自己一百多年的道行还有深不可测的法力池,对付几个小小的锦衣卫绰绰有余。
但就在此时,黑暗的小巷中突然传来悠远的笛声。
只见一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吹着横笛缓缓走了出来。
苏镜眉头一皱。
笛声响起的时候,纵神的感应居然被生生阻隔住了。
那四名锦衣卫脱离控制,赶忙收网。
同道中人!
苏镜看着那站在黑暗中的白衣男子,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现在,救人要紧。
“阴十六,拦住他们。”苏镜命令道。
“是!”
身形高大的阴十六挥舞起手中的长戈,直指前方。
一时间,秦永千如临大敌。
而苏镜,则是掏出了苍生,径直朝那四名锦衣卫冲了过去。
“去帮那边!”秦永千深吸了口气,将长剑横在胸前,大声吼道。
只见那白衣男子点了点头,身形如鬼魅一般飘动,悠扬的笛声再度响起。
“轰!”
奔跑中的苏镜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整张脸都扁了一下。
而后在惊疑不定中迅速后退,却发现后背也出现了一堵透明的墙。
不只是后背,四面八方包括头顶都出现了那面墙。
自己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盒子中。
苏镜挥舞着手中的苍生,抽打在透明的墙面上,只见空气中,居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有戏!”苏镜眉头一挑,手中更加用力了起来。
黑暗中的白衣青年神色微微一凝。
他的功法配合这支笛能够困人于无形之中,若不是道行法力皆高于自己,万万摆脱不了。
今晚他原本是不打算出手,只是作为一张底牌来到了这里。
可面前这青年,居然能够撼动自己布下的牢笼,实力不可小觑。
想到这里,笛声顿时更加跌宕了起来,如同铁马冰河一般铿锵。
被关在透明盒子中的苏镜突然感觉到了危险,头下意识的往左一偏。
右耳传来刺耳的风声。
就好像是一柄尖刀侧着自己的耳朵掠过。
苏镜悚然一惊,身体表面瞬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气运外放。
不过他现在的气运极少,转换成光晕也不过是淡淡的一层,随时走向破灭。
而另一边,阴十六也逼到了秦永千身边,厚重的长戈挥舞中,秦永千的长剑应对起来难免有些吃力。
不过秦永千的战斗意识的确够强,总能预判出阴十六的出手动作,从而做出规避,如同螳螂一般在阴十六身边跳来跳去。
阴十六被拖住了。
那四名锦衣卫拖着网,不断后撤。
可这样激烈的战斗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轿子中的魏礼。
他在一本奏折上做好了批示后,又打开了另外一本奏折,认真的看了起来。
当今天子很少御门听政,于是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大多都会直接送到内阁,由魏礼先看一遍之后再召集六部大臣做商议。
能解决的尽量解决,不能解决的就做好标记呈交圣上。
这是真正的权倾朝野。
看起来大梁天子就如同昏君一般不理朝政。
但魏礼却知道,在那张珠帘后面,天子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锦衣卫、三法司、司礼监,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内阁,盯着自己这位内阁首辅,他们巴不得自己滥用手中的权力,然后将魏家彻底踩在脚下。
雪又下大了。
阴天子雷!
黑色的雷电迅速在铁链上蔓延,不停抽打间,那透明的牢笼很快就化为了齑粉。
但身处黑暗中的白衣青年的身影却是缓缓向后退去,而后无视重力般的飘起,站在了屋檐翘角上。
“挡我者死!”
眼看着那四名锦衣卫拖着网就要消失在小巷尽头,苏镜渐渐没有耐心了。
可白衣青年却依旧将笛子横在嘴边。
“去,拦住他!”苏镜手在腰间一抽,一条紫色的长蛇瞬间被他丢了出去。
“卧槽!”阴极真神本来睡得正香,骤然被丢出去,顿时有些懵逼。
一看不远处屋檐翘角上站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