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苏兄弟了。”
乐亭的请命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憨厚的汉子,笑起来会露出几颗泛着黑斑的牙齿。
通过义庄的名册,苏镜知道了对方名为易古东,是地地道道的乐亭本地人。
苏镜客气的拱了拱手:“客气了,此后就拜托易兄了。”
“放心吧。”易古东笑着将尸体背了过去,跟苏镜告了个别后,便背着尸体的,走出城去。
看着城外的莽莽大山,苏镜终于是松了口气。
此行,虽然也有波折,但到头来还算顺利吧。
拖着轻松的身体,苏镜想着自己应该先找个酒家好好吃一吃当地的菜色。
然后再找个客栈好好睡一觉,明天返程之后也许可以在津门再逗留一段时间。
就是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突然,苏镜的身形猛地停住,而后缓缓转头,看向城门的方向。
自己刚才就隐约感觉哪里不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请命奖励呢!
对,将尸体交给易古东之后,自己居然没有收到请命奖励。
要知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请命,并不是焚尸,按理来说是百分之百有奖励的。
莫不是黑书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因为别的什么?
苏镜的脑子瞬间就乱了起来,站在人烟稀少的街上,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期间自己也呼唤了黑书,但很明显,这本神秘黑书并没有半点反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这一次没有奖励,会不会下一次也没有,以后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乐子就大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镜变得有些忧心忡忡。
“诶,让让,让让。”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城门外驶进来。
路人纷纷闪避,但苏镜由于思考的缘故,并没有注意到疾驰而来的马车。
好在那马车夫也是一把好手,立刻是强行用力拽动着缰绳,终于是在苏镜身前一点点的地方停了下来。
再晚一些,只怕是就要撞上了。
马车夫也是惊魂未定,看着依旧站在路上看着自己的家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你这孩子要不要命了!快给我闪开。”
那马车夫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叫自己孩子也无可厚非。
苏镜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事是自己理亏,道了个歉之后立刻是往旁边走去。
“冬伯,不得无礼。”就在苏镜退开的时候,马车的帘子却是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
一名身着华贵服裳的女子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女子披着白色的大氅,看起来应该是狐皮所制,手中捧着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暖炉。
“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没冲撞到你吧。”女子朝苏镜行了一礼,关切的问道。
“切,明明是他自己挡在路中间。”马车夫小声嘟囔着。
“冬伯,别说了。”女子嗔了一眼,那马车夫赶紧闭上了嘴巴。
苏镜知道这件事自己理亏,赶忙说道:“姑娘客气了,是在下不好,不知姑娘如此行色匆匆,是所为何事啊?”
苏镜也起了好奇之心。
面前这女子穿着华贵,应该出生于富贵之家,但眉眼间却是充满了忧虑。
女子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笑着说道:“公子没事就好,冬伯,我们走吧,迟了大师该生气了。”
“好嘞,小姐快进去吧,别冷着了。”马车夫赶忙说道。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苏镜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刚才,他打开了自己的八门望气,女子头上那近乎凝成黑色的血光,即将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苏镜并不喜欢多管闲事。
但刚才女子对待自己的态度不错,看得出来是个心地善良的。
请命奖励的消失也正好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迫切需要发泄这种糟糕的情绪。
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之后,苏镜叹了口气,还是随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赶去。
此时,坐在马车中的顾清寒心乱如麻,一双玉手紧紧握着暖炉,眼中却透露出无尽的迷茫。
她本是津门顾家的大小姐。
和罗家一样,顾家也是津门土生土长的世家大族。
顾家当代家主更是一时人杰,带领着顾家不断开拓,更是与南方慕容世家达成合作,试图进军南方市场。
届时,顾家想必再上一层楼,彻底问津门世家之鼎也未可知。
但就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顾家家主却是一病不起。
顾家寻遍了整个津门及其周边的名医,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知道,顾家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一旦掌舵者倒下,只怕顷刻间就要分崩离析。
但奈何顾家主的病实在是过于奇怪,那些被请来的名医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再加上顾家嫡长子现才14,还十分年幼。
顾清寒知道如果父亲一死,自己和弟弟将面临的会是什么,所以每日心急如焚。
后来听一友人说,他父亲之前也得过一场怪病,也是寻遍名医都查不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