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醒木再次拍下。
“好了诸位,今日的故事就到这,欲知后事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解才是。”
船舱中,那穿着深青色儒衫的青年笑着拱手,候在一旁的小厮立刻是端上了茶水,给他润嗓。
这世道说书先生比学堂的先生更受人欢迎。
前者融于市井,百姓们只需要用一个铜板就可以听个痛快,而后者则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更何况这青年说书还不收钱,自然更受大家的欢迎了。
“别介啊先生,这还有段路嘞,再说一段成不?”有听客还没过瘾,央求道。
“是啊,这下了船大家各奔东西,咱去哪找您去。”
“就是啊……”
谁知青年却是朝大家拱了拱手:“诸位不必着急,在下回京城后,会在何方酒楼开讲,到时候大家喜欢的可以前来捧场的。”
“何方酒楼?城西那个?”
有人关心酒楼所在的位置,不过更多的人关心的还是钱的问题。
“这……到时候茶钱怎么收啊?”
这俗话说,有钱千里逢迎,无钱寸步难行。
大家都巴不得将一文钱掰成两半来花,刚刚免费的听着自然上头,如若要花钱的话,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青年再次拱手,说道:“还请诸位放心,说书不过是在下的爱好,到时大家来捧个人场便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围在一起的人才慢慢散去。
而青年则是起身,施施然朝船舱深处的房间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他便停下了,慢慢转过身子,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苏镜,笑道:“怎么,这位公子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苏镜一只手背在身后,把玩着天命通宝,手心间黑色的雷电不停闪烁。
“没什么,我跟过来就是想问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苏镜也不打算绕弯子。
刚才这青年所说的“书”,正是自己不久前所经历的事情,丝毫不差。
这让苏镜感觉到了不妙,但更多的却是不爽。
很明显,对方这么做的目标,就是自己。
在拥有纵神、冥山勾月以及大亡歌之后,自己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若对方真是来找麻烦的,那大不了斗上一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但青年的却是笑了笑,道:“我是谁?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寻找很久了……不过,你又是谁呢?苏镜,还是阴天子?或者两个都是,又或者两个都不是?”
“如果真要定一个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说书人,当然,我本人还是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你姓长孙?”苏镜记起刚才有人称其为长孙先生。
面对他的询问,青年摇了摇头:“名字不过是你我的一个代号,除去这个代号之后,我不过是个说书人罢了。”
苏镜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更加严肃:“说书人……你也是地府之人?”
对方能够知道自己阴天子的身份,那就和地府脱不了干系。
青年摇了摇头:“地府都没了,哪里来的地府之人?所以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面对突如而来的提问,苏镜选择了沉默。
他的耐心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从青年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隐隐存在的威胁。
这种感觉很玄妙,很突兀,但苏镜始终相信着自己的直觉。
所以他选择了先发制人,一直藏在后面的手猛地伸出,黑色雷电闪烁之时,天命通宝以极快的速度射出。
苏镜和青年中年不过隔了两三步的距离,这点距离对于有阴天子雷加持的天命通宝来说,跨越不过一瞬。
“叮。”一声脆响。
苏镜伸出手接住回来的天命通宝,瞳孔微微一缩。
对面,青年也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也裹挟着黑色的雷电。
而后他将手缓缓张开,苏镜看见,一枚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天命通宝,在黑色雷电的加持下漂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刚才,那一瞬间,两枚天命通宝在空中相撞,而后各自回到了它们主人的手里。
碰撞所产生的余波不知为何消弭于无形,就像被一只手于刹那间抹去了。
是纵神吗?
苏镜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紧接着便感觉过于荒诞。
“利用阴天子雷将天命通宝加速,以产生更加强大的威力,不得不说,这样的创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青年收回手,把玩着手里的天命通宝,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
“你……究竟是什么人!”苏镜死死盯着前面的青年,眼神中疑惑与不可思议交织着,如同在酝酿一场风暴。
“我说过了,我是一个说书人。”青年缓缓说道:“而且,我们并不是敌人,当然,如果你想把我当做敌人的话,我也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对手。”
“不过,我更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无话不说的伙伴?嗯,这样形容的话就太矫情了。”
“想要重建地府,需要完整的生死簿,这是前提,也是必须,你现在手中的生死簿还是残缺,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