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没事了。”
苏镜将罗有福从李家大宅废墟中挖出来的时候,对方脸上扯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苏小哥,不好意思,连累你了。”罗有福说着,咳嗽起来。
他意识其实一直清醒着。
之所以不动声色,只是为了让苏镜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样的话,对方在逃跑的时候,就应该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了吧。
罗有福没想到的是,苏镜居然拼到了最后。
苏镜拍了拍他的肩膀,二话不说将其背在身上,道:“走,我们回家。”
回家,对于两个已经筋疲力尽的人来说,或许是再美不过的词汇。
“老大,我们回家!”
大黑狗跟在后面,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摇着尾巴,一副开心的模样。
此处余波散尽,但别处却风起云涌。
玉玺宫内,烛火摇曳。
严公公站在玉阶上,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眉头紧皱。
忽然,玉玺宫前的出现一片涟漪,穿着紫袍的中年男人缓缓从涟漪中走了出来。
“什么人!”御林军统卫从腰间抽出佩剑,喝到。
旁边的御林军立刻是拿起长枪,将突然出现的紫袍男子围在中间,气势凛然。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田将军,退下吧。”严公公从玉阶上缓缓走下。
作为大梁天子口中的大伴,第一近臣,严公公的话还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御林军顿时散开,只是手中依旧紧紧握着武器。
“紫祖,您来了。”严公公走到紫袍男子身前,缓缓行了个礼。
御林军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严公公却是知道的。
在这个邪异横行,魑魅作祟的世界里,大梁皇室能够在经历动乱之后,仍旧屹立不倒,足以说明其背后的底蕴。
就算如今蛮戎进攻,西北作乱,看似风雨飘摇,但大梁皇室依旧稳坐京城之中。
就是因为有足够的信心,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紫祖,便是大梁皇室的底蕴之一。
“殿下睡了吗?”紫祖看着满头白发的严公公,却如同在看一个小辈。
严公公却是在这眼神下更加恭敬。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随陛下拜见紫祖的时候,对方就是这个样子。
可如今,三十余年过去,对方的面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回紫祖,陛下刚刚睡醒了,正在宫中等您。”严公公说道。
“嗯。”紫祖点了点头。
玉玺宫中,珠帘摇晃。
珠帘后面,大梁天子正坐在自己的玉床上,手中拿着一封笔墨未干的奏折。
姜小白站在帘外,低着眉眼。
脚步声在前殿响起,紫袍男子步伐略有些沉重。
他的身份尊贵,但在面对大梁天子的时候,仍旧拱了拱手,道:“臣,见过陛下。”
虽然是底蕴,但君依旧是君,臣依旧是臣。
“紫祖不必多礼。”珠帘后面,大梁天子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朕那第五子,没一起来?”
很多人都认为大梁天子成天在深宫之中,双眼双耳不闻窗外之事。
但就是这样一位天子,却对天下发生的所有事情了如指掌。
“明皓自知无颜面对陛下,已经回金楼宫去了。”紫祖在一旁坐下。
姜小白挑了挑眉,而后拱手:“陛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谁知大梁天子却是摆了摆手,道:“坐下吧,陪朕谈些心事。”
“喏。”
姜小白躬了躬身,便在紫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玉玺宫中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坐在玉床上的天子才重重叹了口气。
“紫祖,您说,朕这几个儿子,哪个最适合继承皇位?”
“回陛下,臣不知道。”紫祖淡淡回道,似乎并不想参与进这个话题之中。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完全不感兴趣。
可天子依旧试探道:“明皓能力出众,心思颇深,可适合?”
紫祖抬了抬眼,而后叹了口气:“五皇子经此一夜,气运将尽,若日后无奇遇,怕是再难有大的成就。”
修炼者和天争,和地争,和他人争,更和自己争。
争得是什么?不过是气运罢了。
五皇子原本身负大气运,这也是紫祖之所以将其带在身边的原因。
原本想着五皇子最后纵然不能登上大宝,也可以和自己一样,成为大梁的底蕴。
可现在,失去了面具与棋盘两件至宝的朱明皓,已经是泯然众人。
“那三皇子,可适合?”珠帘后的天子说着,看向一旁的姜小白。
姜小白斟酌了一下,才认真说道:“经过微臣这些天的观察,三皇子心性浮躁,不能容人,恐非良选。”
“难不成真要让那逆子登基不成!”珠帘后的天子忽然低吼,情绪很是不悦。
姜小白和紫祖眼观鼻鼻观心,默契着不发一言。
片刻之后,珠帘后的声音才缓缓冷静。
“明皓今夜虽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