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在前面了。”
苏镜行走在大雪之中,周围的一切尽是素白。
这场雪来得大,来得及,洋洋洒洒下了几日,都不见减缓的迹象,若是再这么落下去,只怕是要成雪灾了。
在阴极真神的指引下,苏镜来到了城西一个破旧的院子外边。
“咦,不对,迷阵被人动过。”
就在这时,阴极真神探出了个头,语气中有些意外。
“会不会是那家伙从里面跑出来了?”苏镜问道。
阴极真神落在雪地上,朝着院门缓缓游去。
“不对,那姑娘的实力我知道,没可能破迷阵,而且,是被人从外面破的。”
阴极真神的语气严肃,只见一道紫光从他的额头射出。
就像是有个虚无的罩子破碎一般,迷阵便被彻底抹除了。
果然,在院落里面,只剩下了凌乱的脚印,却并没有看到慕清的影子。
“她已经不在这里了。”阴极真神的五感很强,只是稍微感觉了一下,便肯定说道。
从地上的脚印可以判断,慕清那姑娘被困进迷阵之后,肯定经过了不短时间的挣扎。
但后来却是被人从外面破了迷阵,带走了?
会不会是任正?
苏镜低头思考着,却又觉得不太对。
如果是任正的话,将慕清带出来后,应该还是会将其送回义庄才对。
可到现在,慕清都没有回来,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能找到她在哪吗?”苏镜问道。
阴极真神却是摇了摇头,眼睛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老大,不太对劲,带走慕清的那家伙很强,完全在道的层面上隔绝了因果,没办法找。”
阴极真神的话让苏镜皱起了眉头。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走,去城西义庄!”
去城西义庄,自然是为了找任正。
毕竟对方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城西义庄的请命人。
相比于城南义庄,城西义庄就要冷清得多。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年轻人,打着哈欠,显然是名焚尸匠,昨晚通宵焚尸了。
“找谁?”
苏镜拱了拱手道:“在下城南义庄请命人苏镜,请问任正任老哥在吗?”
“任大人?”那年轻人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过这青年居然是来找任正的,而且也是一位请命人。
请命人毕竟不比焚尸匠,他们有官身,年轻人也不敢得罪,于是指着院中的一间房道:
“任大人就在那间房住着呢,你去敲门就是了,啊,困死了。”
说完之后便回房间睡去了。
城西义庄的确冷清,苏镜敲了敲房门。
里面很快便传来声音:“谁啊?”
没过多时,门便被打开,任正看着门口的苏镜,微微一愣,而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镜看着任正,道:“你徒弟慕清,出事了。”
“进来说。”任正让开一个身位,叫苏镜进来,又朝外看了看,确认没人跟着后,便关上了房门。
“怎么回事?”任正问道。
苏镜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却没问任正为何要派自己的亲传弟子来自己身边。
任正也是个聪明人,苏镜不问,他也就不提,只是皱着眉头。
“这就麻烦了,据我所知,这偌大京城除了我还有宫里那两位,能够从道的层面做文章的人,很少,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慕清的修为并不高,可能就连大公鸡,都能跟她打个平手。
但慕清的身份很特殊。
尸部尚书的唯一亲传弟子,就光这层身份,就能够引来很多风雨了。
任正将慕清送到城南义庄,一方面是为了通过自己徒弟这条线与苏镜打好关系。
另一方面,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做,让慕清呆在城南义庄,自己也放心。
那一夜太清现世,任正自然也是看见了,他相信,整个京城,能够奈何苏镜的存在,几乎没有。
可没想到,自己这还没走呢,徒弟就出事了。
好好地,跟踪人家干嘛。
看着任正脸上稍稍显露出来的郁闷,苏镜也是苦笑了一下。
“多谢苏小哥前来告知,小徒顽劣,让你费心了。”任正拱了拱手,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他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慕清那小家伙自作自受,苏镜能来通风报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烂摊子还是要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来收拾。
“这样便再好不过了。”苏镜也是松了口气。
任正贵为尸部尚书,在京城中势力不小,手段也不少,他亲自出马,自然是再好不过。
而此时,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慕清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
她隐约记得,昨晚自己跟随着苏镜进了一个院子里边,却怎么都出不去了,于是又累又困之下就随便找了个角落睡着了。
可一睡醒,却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