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大梁边境,大雪纷飞,一股数百人的大梁骑兵与建奴军队相遇,小规模战斗一触即发。
而在南边,戒严的锦州城屹立于冰天雪地,黑色的城墙在人们模糊的视线中更显庄严。
“刘帅,根据前线探子来报,蛮戎大军正在向瓦尔口方向移动。”
中军帐中,斥候跪在地上。
何永秋又亲率关宁铁骑出去找建奴人麻烦了,锦州前线,自然是刘清山坐镇。
此时的刘清山显得有些疲惫,面对前来汇报的斥候,只是挥了挥手。
帐中的副将有些耐不住性子,站出来说道:“刘帅,蛮戎大军移动,咱们应该早作安排便是,否则等他们与建奴一同攻我城池,则难应对。”
副将名为丘鸣,所说并非没有道理。
建奴三十万大军南下,说对关宁地区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与蛮戎不同。
建奴其实是个半封建半游牧的民族,他们在黑河以南,有着大片肥沃的土地用来耕种,也有着数座高大的城池。
刘清山可是对黑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垂涎不已。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能够拿下这片土地,将来关宁锦防线的粮食就不再需要通过内陆运输,整个关宁军依靠着黑河平原,就可以自给自足。
只需要这样再猥琐发育几年,待到关宁军实力进一步增长,就可以与西北军一同夹击蛮戎。
到那时,草原可定!
整个大梁因此,说不定又可以续上近百年的命。
不得不说,现在的大梁虽然风雨飘摇,但依旧不乏能臣,在为这个即将倾塌的大楼,做着最后的尝试。
面对斥候,刘清山可以什么都不说,但面对副将,却不行。
刘清山看着面前的丘鸣,道:“蛮戎的行动在我与何帅的计划之内,自由安排。”
丘鸣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清山堵住了。
“对了,宁远和山海关来的军队总共八万人即将入城,虽然都同属于关宁军,但平时的训练什么的,还是颇有不同,本帅将这些人交给你,务必要在半个月内训练好,明白了吗?”
刘清山虽然是个书生模样,但此时却散发出了一种特有的霸气。
丘鸣下意识站直,大声应道:“是,末将遵命!”
锦州作为关宁首城,攥着整个东北的咽喉。
谁知道,一旦锦州有失,整个大梁可能都将万劫不复!
这也是为什么建奴军队南下,朝堂震动,大梁天子甚至上朝的原因。
与关宁地区不同的是,此时的新罗庆州城,却是一派祥和。
可此时的大梁使臣李宗高心里却是有些疑惑。
虽然经历了刺杀,但新罗还是派出了顾命大臣出三里,新罗国主更是在庆州城下亲自迎接。
一切的规格,高到不能再高。
可从那以后,李宗高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年轻国主的面。
他曾多次托人想要面见国主,但得到的回应却是国主在忙,还请大人稍安勿躁。
怎么稍安勿躁!
现在建奴军队南下,关宁地区岌岌可危。
攻城只怕就在雪停之后,拖一日,前线就多一分危险。
李宗高可以说是焦头烂额,反倒是一旁的辛和显得颇为安定。
“文赐啊,这李国主迟迟不见我等,莫非早已与那建奴有了来往?”
安顿的客栈中,李宗高眼神深邃。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建奴毫无顾忌的南下,难保没和新罗通气。
一旦新罗也倒戈的话,局面就真的太危险了。
辛和拿着木质的茶杯,道:“大人也尝尝,这麦茶是真的不错。”
李宗高看了他一眼,在其对面坐下:“莫非文赐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辛和却是笑呵呵地给他倒了杯麦茶,大麦的香气在整个装饰华贵的房间内萦绕。
“其实大人心里也知道,新罗国主必然不可能倒向建奴,不是吗?”
辛和的话让李宗高笑了起来。
是的,他脸上的着急,不过是演给那些有心人看的。
这一次毕竟是大梁有求于新罗,多多少少是要出点血的,李宗高这样做,无非是给对方一个开价的心理。
就算价格高点又何妨?只要能够出兵退了建奴,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知我者,文赐也。”李宗高呵呵笑着。
“不过在下心里也有些担心。”
“哦?担心什么,文赐不妨说出来。”
辛和看了对面的李宗高一眼,缓缓说道:“昨日见那新罗国主,颇有野心,不似庸主,在下怕,只怕新罗,也对黑河以南地区,有所觊觎啊。”
此言一出,房间内静了一下。
李宗高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白雪,眼色有些阴晴不定。
辛和能想到的,他李宗高岂能想不到?
黑河以南土地肥沃,建奴便是靠着这片黑土,与大梁分庭抗礼。
虽然国力远不及大梁,但却能够养活几十万军队,让大梁不敢轻易动干戈。
战争,其实打的就是钱,拼的就是粮食和后勤。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