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
就当苏镜走到门前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婉转凄凉的唱声。
“呼。”
阴极真神化为人身落在苏镜前边,身上紫色妖气缭绕.
“老大,我来吧。”
话音刚落,阴极真神便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亮起了淡淡白光,房间摆满艳丽的红烛。
随着房门推开,唱声戛然而止。
大大的囍字占据了大部分的墙面,鲜艳欲滴的颜色配合满地的红烛,反倒是增添了几分鬼魅的气息。
囍字下面,不出意外的,是那口缠着红绸的棺材。
刚才在窗户上看见的人影没有踪迹,整个婚房被插满了红烛,烛火摇曳着,如同一场未知的仪式。
苏镜握紧手中的画戟与苍生,缓缓走了进去。
可让他意外的是,整个房间忽然变得极为平静。
“她不见了。”阴极真神说道。
苏镜点了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开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息便消失了。
说来奇怪,自从前晚之后,这些邪异都下意识躲着自己。
这让苏镜多少感觉有些郁闷。
这些邪异虽然鬼魅虽然都斗不过自己,但还没碰面便躲起来,着实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却是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厉喝:“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擅闯小姐房间!”
苏镜瞬间收起了苍生与勾月,转过头去。
来的是一位中年,看穿着应该是位管事的。
“诶,我跟你们说话呢!”
见两人都不说话,管事的有些不耐烦了,不知从哪个墙角拿出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木棍,看起来有些气势汹汹。
只是苏镜却是察觉到了一丝色厉内敛的味道。
那管事的手持木棍,却是在房间前面几步的位置停下了,明显是在害怕着什么。
苏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摆放在囍字下的棺材。
在郑乾的回忆中所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一名身穿嫁妆的女孩,坐在棺材上。
而且婚房中摆棺材,怎么来说都有些格格不入。
再联想起提起婚礼时刘姑姑脸上明显的异常,看来这阳府之中,应该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管事,苏镜很知趣的退出了婚房。
那东西躲了起来,阳府管事的都来了,若是继续待在里面,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冲突。
而且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消灭对方,而是搞清楚姜小白的去向。
而这前提,就是最好先弄清楚这阳府,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怎么进府里的!”管事的手紧紧握着木棍,厉声问道。
苏镜拱了拱手,道:“我们两人是刘姑姑的远房亲戚,自保定投奔而来的,唐突了贵府,还望恕罪。”
听闻是刘姑姑的远房亲戚,管事脸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但还是骂道:
“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泥腿子可以闯的?若不是看在刘大姐的面子上,定要上报老爷狠狠教训你们。”
这事说来到底是自己理亏,更何况苏镜也不会同一介凡人计较,于是讪讪笑了一下。
那管事的可不敢让两人继续乱跑了,于是乎招手让两人跟上,离开这院子。
苏镜眼珠子转了一下,跟了上去,问道:“这位大哥,这婚房……是怎么回事啊?”
并没有提起棺材,但他相信对方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管事的脸上瞬间不自然了起来。
“不该问的别瞎问,你们能活着从那里出来啊,就已经是老天保佑咯……”
很明显,管事的与刘姑姑一样,是知道内情的,但明显对这件事情讳如莫深。
苏镜知道对方还在警惕自己,于是便没有多问。
两人又被领回了厨房。
“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不要走动,这件事等刘大姐来了之后再说,既然是她的亲戚,还是投奔来的,就别给人添麻烦知道没?”
说完,管事的还将厨房的锁给上上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黑暗中,阴极真神问道。
苏镜低头沉思了一下:“那东西现在躲着我,要不你先去探探情况,等刘大娘回来,我再探探口风?”
“好!”
阴极真神自然不会反对,立刻是化作一条紫色的小蛇从窗户的缝隙游了出去。
外面的风雪比来时小了一些。
阴极真神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了小院之中。
可让他意外的是,刚刚出现的管事却是又出现在了房前。
管事面前摆放着一个铜盆,铜盆中燃烧着黄纸。
管事的一边朝铜盆中放着黄纸,口中一边念念有词。
“小姐,你也别怪老爷,老爷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婚也给您办了,您就安心投胎去吧,别怪我们,别怪我们……”
阴极真神看着这一幕,神色闪烁了一下。
他忽然并不着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