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斌瞪大了眼睛:“谢太医竟然是外族人不成?”
楚书摇头笑着道:“想来应该不是,这件事我也从未曾问过他,在西域碰到他的时候,我都很奇怪,问过,他含混过去了。”
“陛下,你是怀疑我师兄?”
沈衍之立马说道:“他那个样子,谁会派他来办事?”
楚书苦笑,倒是也安心了。
“陛下可曾察觉什么异样?”
楚书动了动身子,问出心中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的棺椁停放在义庄,作为诱饵,想要看追杀他的人会不会露面。
沈衍之沉着脸摇头。
贾斌转头对着沈衍之道:“咱们错了!”
“楚书既然死了,身上没有任何他们需要避讳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来动楚书的棺椁?”
“错了!”
沈衍之听得,也皱起了眉头,起身在房中踱步。
贾斌抱着双手望着天顶想了想道:“我们以为他们会认定楚书没死,所以前来确认尸体,但是想不到他们直接不来。”
“这个计策倒是也没有浪费,还是起作用的。”
沈衍之停下脚步点头。
楚书看着沈衍之和贾斌,看他们之间说话毫无君臣礼仪区别,彼此都用你我代称,实在是熟悉之致,看着也觉得有趣。
任郁欢告诉过他,贾斌和沈衍之的关系,但是恐怕也只有在这个密道之中,才能显露出彼此的关系。
“你觉得是谁?”
贾斌看向沈衍之,沈衍之反说道:“你先说。”
“呵呵,我觉得宰相值得调查一下。”
沈衍之道:“若如此说的话,宰相那一党的大臣都要调查。”
贾斌反问:“那你觉得是谁?”
沈衍之便道:“鸿胪寺应该调查一下。”
楚书听得这话,心中思索,鸿胪寺的寺卿是个庸碌无能的,只会在其中和稀泥,办事能力一点都没有。
每次都是陪着小心讨好外国使臣——
讨好外国使臣,何其自然?
对了,他这一路的形成安排都是鸿胪寺办的,西域和大梁的事情,还有人比他更了解吗?
难怪沈衍之会想到鸿胪寺。
只是不知道贾斌怎么忽然怀疑上宰相了。
宰相是陛下后来亲自提拔起来的,应该是很信任的人才对啊?
贾斌和沈衍之没有继续讨论,嘱咐楚书好好修养便出去了。
等到他们一走,谢太医又走了出来。
“师兄,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谢太医呵呵得意笑道:“我没走啊,我就等着他们说完了离开,谁知道他们话那么多!”
楚书刚才为了让沈衍之和贾斌不要怀疑谢太医,说了不少谢太医的私事,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和谢太医说过。
此刻稍微有些尴尬,立马解释道:“我刚才说的关于你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让陛下信任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说你的事——”
谢太医无所谓摆摆手:“多大点事,让他们调查去吧,反正查破脑袋也不会知道什么的。”
楚书听得,想了想问道:“你的亲人找到了吗?”
谢太医坐在楚书床尾,毫不避讳说道:“没有,找不到咯。听说都死完了。”
“节哀顺变,师兄。”
谢太医再次摆手,并不放在心上,对着楚书说道:“呵呵,我就知道他们两个的计策没用,故意没说。”
楚书知道谢太医从小就聪明绝顶,异于常人,几乎没有人能够谋算过他,从小凭着自己就没有吃过亏。
只是现在国事重要,岂能这样淘气?
“师兄!”
谢太医咂舌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你一心都想要回去帮助那个任郁欢,你就不能死,我得让他们复活你,虽然你都是一个诱饵,但是这才是你想要的对吧?”
楚书点头。
“对吧!看着吧,等你好了,你就会活着出现了。”
谢太医给楚书把了脉,起身快步就走:“我得回去了,差不多了!”
楚书听得这话,只得苦笑。
能够掐时间这样准的话,恐怕是他给太后下了药。
太后起身,自觉地神清气爽,当真以为是自己休息好了。
谢太医从地道出来,去到邀月房中照看。
邀月自然会帮他遮掩,这段时间的空白就给填起来了。
太后巡查了一番慈恩宫,问询了邀月的病情,便有人上来禀报昨夜翊坤宫黑影的事情。
太后听了之后,低头思索了一番道:“若当真是个人埋伏在翊坤宫,这个目的到时发人思索。”
小皇子如今不在宫中了,若是有人想要对任郁欢下手的话,也不会在外面监视吧?
更何况监视任郁欢做什么?
太后转头看向旁边侍立的嬷嬷:“哀家让你调查翊坤宫那个嬷嬷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老嬷嬷听得,立马上前回禀:“老奴正准备和太后来那个娘回禀呢。”
“那个嬷嬷是任郁欢的生母。当时法场上处斩的那人,是用了一个死囚易容替换,全部都出自陛下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