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琳比亚垂头丧气地举着江渔,几乎就要以为她活不成的时候,就看见虚空中朦朦胧胧浮现出一团柔和的白光,白光中间浮现出一张清俊的男人的脸。
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冰蓝色的眼眸里蕴含着无限的爱怜和情意,他仿佛凑上前来轻轻贴了贴江渔冰冷的脸,然后就化作一道闪亮的白光没入江渔的眉心,不见了。
魔琳比亚感觉到江渔冰冷的身体在一点点回暖,身体里又焕发出了生机。精通此道的它立刻明白这是有人通过法阵的献祭换回了江渔的生命。
它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江渔,这个小人肯定有什么魔法,竟能吸引别人前赴后继地为她献祭。不过还好此番她活过来了,不然契约之力一定会惩罚它的。
魔琳比亚想了想,吐出一个很大的泡泡,小心翼翼地把江渔装了进去,用触手精心的护住,拖着她慢悠悠地朝深海游去。
它还是打算带她回禁海,那里是它的地盘,里面残留的法阵和它本身的能力,可以保证江渔绝对的安全,它想藏起这个小人,让她永远陪着它。
而大洋帝国的王宫,听说江渔现在暂时安全了,凯斯兰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浑身的戾气也散去不少。
“对了。”凯斯兰说道,“有一队骑狮鹫的杂种兵团和海盗勾结,不知道你们调查出来没。”他大咧咧地坐在一把华丽的椅子上,叫来侍者为他端上甜果酒,他可喝不了布尔切酒那种辣嗓子的液体。
“诺林家的那个小子,蒂妮的棋子。”皇帝唇边浮现出一丝嗜血的笑意。“我要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回王城来。”
“说得好像躲在哪里就会被你放过一样。”凯斯兰吐槽道。
“宫里的势力都被清算的差不多了,就等他们那一支回来了,哦,还有海盗们。”特纳笑眯眯地说道。
“我已经累了,海盗别放进宫里污了我的地方,凯斯兰,海盗的事情我记得已经给了你酬金,你全权办了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都别留下。”皇帝撑着脑袋打了一个哈欠。
“至于诺林他们,一队低级狮鹫团,不如就留给林奕将军发泄一下怒气吧。”皇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就这样吧,剩下的明天再说,我要去睡了,要知道我的身体早就遭不住了。”
“特纳,再有什么事,别让他们来烦我。”皇帝说完就带着侍从离开了。
特纳起身行了一礼,目送皇帝离开,然后回身看着凯斯兰:“此番辛苦您了。”
“得了吧,别用那副腔调和我说话。这里又没有别人,老疯子走了,江刃他们也回江家准备带着梵倾音去极光帝国了,这里就剩你跟我了,还表演什么。”凯斯兰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甜果酒。
“皇宫的甜果酒酿的就是好喝,别忘了准备几桶,回头我派人来取。”他摆摆手,站起身准备走。
“他对您没有那么大的恶意。”特纳还是忍不住开口为皇帝辩解两句,“他一直在为您清扫尾巴,他对您心怀愧疚,无论如何您应该收敛一些,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心怀愧疚?”凯斯兰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他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澄黄色的眸子里弥漫起巨大的嘲讽,“如果您是指他害死我父亲只为了诱使我杀掉母亲和其他家人而顺利被王族除名这件事的话。”
“我只是没有如他的愿死掉,一不小心还组建了“鸮”,他又怕我找他算账又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了,才开始自以为是的干这些事。”
“我亲爱的弟弟,您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么多年,咱们的这位皇帝根本一点没变。所有的人都是工具和筹码,只有可利用和被舍弃两条路,他真心对待的,只有您这个下一任帝王罢了。”
“他要是把他玩弄政治,阴谋诡计这一套用在民生上,也不至于背着草包之名这么多年。”
“我如果没有鸮,早就被他算计死了。”凯斯兰一身黑衣,滚着金边的皮革长靴行走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告诉他,他给的钱不够,我要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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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焦虑。”江刃安排好一切,带着梵倾音上了一架配备四只王狮鹫的车辇,他上车之前叮嘱林奕:“我已经派了能派出去的所有部下,去海上搜寻了,海兽部队也都出动了,就连皇帝也派了人,那位鸮的首领也没把人撤下来。”
“奕,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小渔是个有福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她有倾音和你,她一定会没事的。”事已至此,江刃只能压下心头的沉重安慰看上去更加失魂落魄的林奕。
他必须要带梵倾音去梵家看看,圣山一定会有法子救自己的孩子。如果倾音出事,他没有办法和小渔交代。
所以留下来指挥和处理一切事务的,只能是林奕了。小渔如果一直找不到,他很担心林奕会受不了,所以一再的嘱托。
“我明白的,父亲。”林奕死死咬着牙, “您放心吧,倾音交给您了。”他满心的担忧恐惧和滔天的怒火不得不被压制在体内,他想立刻冲到海上,一刻不停地搜寻,直到找到小渔,可他不能这样做。
他得留在江家坐镇。
“将军,王宫押来一队狮鹫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