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请您到这里来。”
花朵已经被栽种好了,就摆在林奕的书桌上,林奕看着茁壮生长的花朵,心情变好了不少,天天都和它说话。
此刻站在房间中间的正是兰尼的父亲,维尔曼。他先经历了丧妻之痛,唯一的儿子也几乎当着他的面死去。极致的痛苦反而让他在疯狂和悲痛之后很快冷静和麻木下来。
他躬身垂首站着,像一尊僵硬的蜡像,高大硬朗的身躯佝偻着,沧桑的面容仿佛距离上次见面更加年迈了一些,脸上的每一条沟壑都深刻又悲苦。
闻言,他回复到:“您一定是为了领主吧。”
“我知道您舟车劳顿,可是时间宝贵,我也就不跟您说那些场面话了。”林奕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桌面上摊着的全是搜集来的关于大海怪魔琳比亚的资料。
可惜这些资料里没有任何关于它外形的准确描述,有个别的描述和配图看起来差别都很大,看上去更像是杜撰而非具有某些真实的来源。
“我叫您来,正是想知道关于禁海中传说的那只海怪的事。您的儿子不正是从禁海中生还的吗?”林奕紧紧盯着维尔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在去世之前,没跟您提到过——魔琳比亚吗?”
维尔曼的表情中没有惊讶,只是回忆到儿子赴死之前的情景,眉梢眼角全是哀伤。
“当然,他提到了,他提到了他是如何从禁海生还,如何和那只怪物达成契约的。”维尔曼嘴角发苦,现实的阴差阳错也曾让他措手不及,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足以将维尔曼家族彻底送上绝路。
但是他不能隐瞒,必须要说下去。
“将军,我来的路上已经听说过了,有一个前所未见的恐怖海怪将领主劫走了。我几乎能够确定,那正是魔琳比亚。”
林奕心里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可是他还得继续听他说下去,于是只是意味不明地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哦?”
维尔曼头都没抬,只是麻木地说着:“因为它能出现在王城的近海出现,正是我的儿子,兰尼.维尔曼履行了契约,向他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乞求它救下领主。”
他嘴唇开裂,甚至沁出了血丝,他下意识地舔掉,并不敢去看林奕将军的脸色,只是接着说道:“当时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兰尼以为领主被海盗绑架怕她遇到危险,再加上他猜测到了他母亲的死讯,才会在悲痛欲绝的情况下想到了这样的方法......”
“没想到......”维尔曼跪了下去,“竟然造成了这样阴差阳错的局面。”
“呵呵......”林奕气的甚至笑出了声音,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无比冰冷:“您的这个儿子真是天生的祸害啊!”
“怎么会有人半死不活的还能搞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他的聪明才智从来用不到正地方,真是惯会搅弄风云,他真得是爱小渔吗,确定不是恨吗?竟然两次都几乎要致她于死地!”
林奕忍不住吐槽起来,再次在心里后悔,如果按照他当时的意思,直接按死这个杂碎,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同时也在心里复盘,梵倾音当时爱惜羽毛,现在落得个把命放在祭台上的下场,小渔当时心慈手软,现在不知道被海怪藏到哪里下落不明。
这位兰尼.维尔曼可真是个人物,分明就是上天给小渔派来的夺命劫难。这个人分明和他见识短浅爱慕虚荣的母亲一样,有点小聪明就自负至极,真是不得好死!
不过已经不得好死了,他现在再想这些也毫无用处,至少他已经彻底知道了其中所有的联系。
“来人,把所有派出去搜救的人手全召集回来,排班分批去地图上这片海域去搜!”林奕一敲桌子,外面就立刻进来一个年轻的副官,林奕指着地图上那片禁海的海域对他说道。
“是!”副官响亮地回答,接过地图就离开了。
“将军,不瞒您说,我自从听说了领主失踪的消息后,也派了家族的打捞队全部去禁海附近搜寻。”
“可是,没有人能接近禁海,没有人能进去。”维尔曼的语气稍微有一些上扬,“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人类进入那片海域,我们即使能够确定那片海域在哪里,却也只能在附近打转。”
“他们都说,魔琳比亚封闭了禁海。它一定是想藏起某样东西。将军,我觉得它想藏起来的,也许就是江渔领主,江渔领主,她就在禁海神秘的深海之下!”
维尔曼匍匐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郡里最好的采珠人都进不去,您的军队也肯定是进不去的,能否请海兽部队去搜寻试试呢?”
“那些海兽?”林奕嗤笑一声,“魔琳比亚的一丝气息就能让它们屁滚尿流地逃跑,难道还指望它们去尝试突破海怪的禁制吗?”
“是了,魔琳比亚可不是一般的海怪。”维尔曼喃喃地说。
“那到底是一头什么样的怪物?竟然会使用献祭之力,还会封锁海域。那根本不是一般意义的海怪能办到的。”林奕一把扫开桌子上堆砌着的卷轴,气急败坏道:“按照您说的,那该死的怪物把小渔藏在禁海里了吗?它到底要干什么,您那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