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哈长着一张圆脸,但并不和善,行走之间,带着一股威风和霸气。
他每经过一处地方,那处地方便会彻底的安静下来,直到他来到了两排桌子的最里面,单独列出来的一个座位,也就是俗称的“上座”,才停下了脚步。
樊哈看了看两排站着的人,这些都是他打天下的“将军”们,直到他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我。
我站在所有人的最未尾,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
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站在什么位置,毕竟除了“上座”其余的位置上都有人了。
仿佛这群十三太保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我,我在他们中间,就是最未尾的地位!
但是樊哈却朝我挥了挥手。
“沈墨,你站在那个位置干什么?你站在我身边来!”
樊哈的这句话,无疑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了我的身上。
两排人都侧头看向了我,我昂首挺胸,目视前方,不卑不亢地朝樊哈走去。
周围的人,不免有对我不服气的,有对我有敌意的,甚至还有轻蔑我的。
但我都没有理睬他们。
直到来到了樊哈的身边,我才停了下来。
现场,鸦雀无声,这种感觉,给人的压力非常大。
来到樊哈身边,我才发现,一眼望下去,有多少人都盯着这个位置看。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沈墨,我朋友沈临风的儿子,现在,他是我的副手。”
樊哈指着我介绍起来。
我也连忙恭敬地朝现场的人打着招呼。
“各位大哥,小弟我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我笑脸打着招呼,但眼前两排的人都冷眼看着我,不吭一声。
甚至一句客套话都没说一句。
瞬间,我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又增大了。
什么意思?
这些人,看我不爽?
樊哈为了缓解尴尬,连忙笑道:“哈哈,大家好久没在一起聚一聚了,都坐下吧。”
樊哈率先坐下,随后两排的人纷纷都坐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身后,没有给我准备凳子?
弄得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我。
凳子是有,不过在最后排的座位上,难道要我亲自去拿吗?
不!
绝对不可以,我亲自去拿凳子,就等于服软了。
我职位,仅次于樊老大之下,那也相当于袍衣会的二把手。
这些人看见我没有凳子,没有人主动,说明是心里看不起我。
所以我也绝对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穿过中堂,当着众人的目光去最后一排拿凳子。
那就站着吧。
不过,樊哈似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樊哈没有生气,更没有批评
“沈墨,看来你跟这些弟兄们的关系处得不到位啊,他们连凳子都忘了给你准备。”
樊哈是在考验我。
回答一定要谦虚。
我也笑着回答道:“我初来乍到,兄弟们不给我准备凳子,说明是我不配坐这把凳子,那我今天就站着,等什么时候兄弟们认为我可以坐凳子的时候,我就坐着。”
我的回答,足够谦虚了,足够给
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樊哈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
“大家都看到了吧,沈墨是个想证明自己的人,他有能力,有抱负,希望大家多多给他机会啊,不要对他太苛刻了。”
这个时候,坐在樊老大最左边的第一个人,突然用不屑的语气开口了。
这个位置,应该是十三太保当中的老大!
“老大,您刚才说的话,我不同意!”
这个人一发话,
摆明了,是来拆我的台的。
我也站直了,看向那个发话的人。
他长得很清秀,像个文员,穿着白衬衫,戴着圆眼镜,竖着大油头,踩着尖皮鞋,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张澜,你有话就直说,咱们茶馆议事,大到天文地理,小到家长里短,都可以说。”
樊哈说完抿了一口茶。
原来他叫张澜。
只见张澜站了起来,他比我稍微高一些,有一米八,身材匀称,手臂上的肌肉,甚至都把衬衫给支撑起来了。
“你说沈墨,有能力,那他的能力体现在哪儿呢?”
“大家都知道,他们沈家,现在亡了,而他沈墨呢,既没有选择东山再起,又没有选择隐姓埋名,而是靠着他父亲的关系,来咱们袍衣会混了个闲差。”
“你说沈墨有抱负,那我更加不敢苟同了。”
“这小子,上位之后,竟然拿咱们自己人开刀,小十三被他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现在还在蹲苦窑。”
张澜这一番话,把我贬低得什么都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我没有急于跟他辩解,而是一直在看樊哈的意思。
毕竟樊哈一边喝茶,一边点头,看得可起劲儿了。
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安排这个张澜来拆我的台的。
“老二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