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冷医生,救命啊!”
林啸背着我朝诊所狂奔。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大吼着。
12月的天气,冻得我每吸一口寒气,肚子里的肠胃都要刺痛一遍。
我的小腿,跟吊坠似的,左右摇晃着,仅仅是几根筋脉,一团皮肉连接着,骨头断了。
哐当
林啸一脚踹开了冷霜的诊所,里面的病人都被吓了一跳。
站在柜台旁边的冷霜,还是那样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我们,叉着腰,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跟外面的风霜一样冷漠。
“林啸,你喊什么?我还有病人在呢!”
冷霜朝林啸呵斥起来。
林啸带着哭腔,嘴里激动得快要说结巴。
“沈......沈墨他......腿断了!”
我将脑袋深深地埋下,毕竟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在我的地盘上,被别人打断了腿,我在袍衣会大概率也没有什么混下去的价值了,从今天以后,所有人都会轻看我一眼。
我丢脸,丢大发了。
“放他去休养室,到底怎么搞的?”
冷霜也着急了,用手抓住我的臂膀,似乎想看看我的状态,但她越是这么关心地看着我,我就越是把脑袋埋得越低,我无法面对任何人。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有栽倒的那一天,我年轻,有干劲儿,敢闯,敢拼,可现实却打断了我的一条腿。
还打瘸了我的尊严。
我被平放在休养室的手术床上,我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像只沙漠里的鸵鸟,以为把眼睛遮住了,冷霜就没有办法看见如此丢脸的我了。
冷霜轻柔地在我的小腿上按了几下,当她的手按在我那断裂的骨头上时,骨头的尖刺,刺中筋肉的感觉,让我紧咬着牙,浑身绷紧了身体,可我就是忍住了,一声不吭。
“疼不疼?”
冷霜没好气地朝我问道。
我依旧不吭声。
她加大力度继续按了一下,钻心的疼,传遍我的全身。
“我问你疼不疼?”
冷霜继续发问。
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有多疼,但偏偏就是要问我。
她不是在问我真的疼不疼,而是在问我为什么要逞能。
见我不说话,她想继续按我那条断腿,我终于无法忍受了,带着眼泪喊了出来。
“不疼!”
“我不疼!”
我咬紧牙,捏紧拳头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害怕打针的小孩,面对尖利的针筒,为了获得一块糖的奖励,而违心地大喊着不疼。
冷霜看向面前的林啸。
“他说不疼,那就没事,推回去让他自己养伤。”
林啸听后,也着急了。
林啸也看着我,劝我服软:“沈墨,你疼你就喊出来,冷医生会治好你的。”
冷霜站起来,像个胜利者似的,低头俯视着我。
非要搞我是吧?
我艰难地起身,甚至要撑着下床。
冷霜那只冰冷的手按住了我的额头:“去哪儿?腿不要了?”
我倔强地把脑袋扭到一旁:“我回家养伤去。”
冷霜心疼了,也不再刁难我,用力地将我按在床上,然后给我的腿打了一阵止疼的,我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一整天,冷霜就围着我的腿转,她接好了骨头,打好了石膏,然后像打完了一场漂亮的仗一样,高兴地拍了拍手。
“呼你这腿至少得静养三个月才能恢复。”
三个月?
我有些不甘。
还要我等三个月才能回去报仇?
释空占了老子的烟食楼,还打断了我的一条腿,整个袍衣会都知道了我多么的没出息,她还要我等待三个月?
我等不了!
三天,三个小时,三分钟我都嫌多。
“林啸,帮我集结一批人,腿接好了,我的尊严还没捡回来!”
林啸听后,并没有立马行动,而是有些害怕地看向了冷霜。
我急了。
“你看她干嘛?她是你老大吗?”
冷霜在我背后,用手指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不是林啸的老大,我是你的老大,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半山别墅,哪儿也不许去,直到把腿给我养好为止!”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要是敢一瘸一拐地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就干脆让你坐轮椅!”
冷霜的话,让我憋屈。
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刻都要憋屈。
眼下的仇没有报,未来的仇更是报不成!
我怎么......这么没用?
......
“老马!”
冷霜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破旧的轮椅,推着我来到了她家门口。
她喊着保安亭里的老马。
我的心瞬间就慌了。
老马看见我这残废样,还不把我欺负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
我连忙滑着轮椅往后退,不料冷霜却用脚踩着轮子,低头愤怒地俯视着我。
“哟,前天还看你跑着出去的,怎么今天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