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那个畜生!竟然敢这么跟你说话?”
鲁力有些气不过,攥紧了拳头,浑身都是劲儿,但却没处发泄,只得咬着牙叫骂起来。
跟江浪比起来,鲁力虽然没有他聪明,也没有他那么有组织能力,但是鲁力有一样江浪完全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忠诚!
我可以怀疑任何人背叛自己,但绝对不会怀疑鲁力背叛自己。
我跟他是过命的兄弟。
“鲁力,你多叫些袍衣会的兄弟们来这里看着,如果江浪再来捣乱,你就通知我。”
我得把鲁力留在这里。
因为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他办事我放心。
鲁力也开始打电话联系起人来。
我站在老巷子街的一片废墟上,看着破败的四周。
三万块,就买断别人生活了几十年的家。
有钱人不但贪婪,而且还没有良心。
穷人从来都没有公道可言。
如果不是我护着这些街坊,他们或许真的会去签那份赔偿协议书,然后拿着三万块,成为城市当中的流民,最后在饥寒交迫,无家可归当中死去......
然而,每天都在钱跟良心之间做选择的人,不单单是我一个。
江浪就是最典型的人。
只可惜,他选择了钱,没有选择良心。
我见过许多选择钱的人,他们最后的下场都很惨.....
......
“沈墨,你又在替别人的事儿操心?”
冷霜的诊所,总是充斥一股特别的气味儿。
也不知怎么地,我的鼻子一闻见这股气味就觉得心安,那是一股西药味儿跟冷霜身上的体香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气味儿跟万能的药一样,让我安心。
“沈墨,你帮了他,他会给你钱吗?”
冷霜细心在柜台前调试着药剂,对面的长椅上,昏迷的老王正在输液,她拿着针筒插进了药瓶当中,将药瓶里的药水抽干,然后来到了输液瓶的面前,将药水全部推送了进去,针孔滴落下来的药水刚好打湿了冷霜身上的白大褂。
“跟你待久了,我发现我也不喜欢钱了。”
我望着冷霜说道。
冷霜白了我一眼,但嘴里却带着一丝兴奋发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良心......”
冷霜听后,身子一愣,炽热的眼神快要散发出来,她看着我,我也盯着她看。
我们都知道,其实我们心里想到一处去了。
她开这个诊所,也不是为了钱,也是为了一颗良心......
她的诊所,出了名的便宜,有的特效药,是冷霜专门从医院托关系带出来的,转手就低价卖给需要的人。
我很庆幸,在山城还有冷霜这样的女人。
冷霜也很庆幸,在她的一生当中,能遇到我这样的男人。
“老巷子街的房子被拆了,龙湖集团就想低价收购那片地,几百个家庭无家可归,如果所有人都有一颗良心的话,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了.....”
我忧愁地叹气。
看着昏迷的老王,只恨自己的能力不足。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事儿你还真管不着。”
冷霜冷冷地说着。
“这就是资本家赚钱的手段,这样的事儿不单单是在山城,甚至是在全世界都会发生,我问你,你都能管得了吗?”
我听后,瞬间沉默了下来。
的确,我管不着,我能力小。
可是每当我要放弃,要撒手不管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就会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沈临风第一次带着我进入了他的家中,他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表情严肃地朝我发问。
“苟旦,钱和良心,你只能选择一个......”
我选择了良心。
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良心,直到现在我也不会放弃。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干百年后,钱跟良心究竟是谁赢了?
是被那群选择了钱的人,创造出一个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阶级分明的世界。
还是被那些选择了良心的人,创造出一个,无论贫贱富贵,人人平等自由,互帮互助的世界?
我,就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我管不了,可我就是想管,想着办法去管,玩阴的,玩阳的,也要去管,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都骂我混蛋。”
“什么是混蛋?”
“就是受到再多的打压,再多的欺负,再多的愤怒,也要爬起来奋力反击,最后把他们打倒在地,还要给他们竖个中指恶心他们一下!”
没有人骂过冷霜“混蛋”她不懂这种感觉。
这种天天被人鄙视,被人嫌弃的感觉。
我从一个天天在学校被人欺负的软蛋,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的白眼和落寞。
可是一想起自己就是个混蛋,我不是圣人,不是君子,我还在乎什么呢?
混蛋就是有仇当天就报,有福现在就享。
谁惹我,我就麻烦谁,谁帮我,我就帮谁。
那才叫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