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荡漾的渔船上,我们站在甲板,苟圣望着前方的白浪。
兴奋过头的他,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去发财,不是去致富,而是去认亲。
我不在乎白风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死定了。
我更加在乎,苟圣的心中,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苟圣,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微微侧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观察着这个,跟我有着相同机遇,但却带着不同心境的男人。
他本有机会,变成第二个我。
可是他却选择,变成了第二个“白风清”。
只见苟圣的嘴角微微邪笑:“我的亲生父亲,一定要有本事,长得高高壮壮的,满脸的胡渣更有男人味,最好是脸上带着伤疤,跟《第一滴血》里面的史泰龙一模一样!”
幻想父亲的模样时,这个狡猾的男人,竟然露出了跟孩童一般幼稚的期望和表情。
我猛第意识到,他跟我生长在同样的家庭环境当中。
他跟我一样,在宝贵的童年里,都缺少一位“真正的父亲”!
“白风清的的确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不过,有本事的人都有一个特殊的喜好!”
我目视前方,湍急的河流,被渔船切割成两半,岸边的树林,也变得茂盛起来,缅甸的边境应该快到了。
“什么喜好?”
苟圣转过身来,忍不住地看向了我。
他跟当初的我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承认自己是沈临风的儿子。
我也把仅有的认亲经验告诉这位同母异父的哥哥。
“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我还记得,初次跟沈临风见面时,他给我定下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赚取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
现在想想,我无比清楚,他不过是在刻意刁难我罢了。
可是我完成了!
而且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
我是先有了本事。
沈临风才选了我做儿子。
可是......再瞅瞅身旁的苟圣?
一事无成,胸无点墨。
“我去你的苟旦!你是在暗示我没有本事吗?”
“我那不是没有本事!我是没有等到机会而已!”
“我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
苟圣急红了脸。
因为我戳中了他的痛处。
嘴里连忙慌乱地替自己解释起来。
我也笑了笑替他打着圆场:“其实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像老狗那样,安安稳稳度过一辈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却没有大灾大难。”
“你说呢?”
我继续试探着苟圣。
我多么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死了当毒贩这条心。
但苟圣对于老狗那种人,却不屑一顾。
他的眼神无比认真地盯着我看。
嘴里一字一顿地说着:“我!死!也!不!当老狗那样的废物!”
“人活一世!”
“要么跟太阳一样,永远灿烂!”
“要么跟烟花一样,璀璨一刻!”
要么像太阳,要么像烟花......
多么极端的三观啊。
看来苟圣,是没救了.......
......
渔船,终于在某个森林深处的岸口靠岸了。
渔夫昂山,用当地的语言催促着我们赶紧下船。
我看着一侧的茂密丛林,这里就是异国他乡的土地吗?
“干什么?说好的价格怎么又变了?”
渔船上,昂山拦住了正要下船的苟圣,他用不太熟练的汉语朝苟圣比划着:“钱!钱!”
我跟唐龙在一旁都看傻了。
苟圣这厮,竟然没把偷渡的钱给人家?
“你给我滚!耽误了老子的大事儿,我弄死你!”
苟圣一脚踹开瘦小的昂山,然后翻身,直接从渔船上跳到了
昂山也急了,直接从船室内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尼泊尔刀,我跟唐龙害怕出事,纷纷拦了上去。
我抓住昂山的手,唐龙趁机夺走了他的刀。
底下的苟圣看见我们还在跟昂山纠缠,便不耐烦地大喊道:“你们两个理他干嘛?这个人临时加价不讲道义,咱们走人就是,他奈何不了我们的!”
我跟唐龙互相看了一眼,唐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直接朝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叠提前换好的缅币,塞给了昂山。
昂山这才收手。
“杰苏顶把德”昂出笑着朝我们说道,并且舔了舔手指,然后高兴地数着唐龙塞给他的钱。
砰——
就在昂山数钱的时候,从森林当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只见昂山的脑袋被子弹穿透,他整个人僵硬地倒在了渔船上,脑袋迸发出来的血液,刚好溅射在他手上紧紧拽着的缅币上面。
枪声?
有人开枪!
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