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火着急地小跑上去,正要搀扶自已母亲的手臂,不料牛爱花却一把将李爱火的手给甩开。
她依旧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家中行走着。
“别帮我,你妈现在还不是废人。”
李爱火伤心,小雅的心中却是愧疚。
心思细腻的她,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牛爱花的脑梗,一直没有得到救治,这才恶化到接近瘫痪的状态。
她想要拼命赚钱,也正是因为要给牛爱花凑齐手术费。
可是......
自已还是没能给她凑钱治病。
李爱火不懂,明明西华医院的冷医生已经提出可以免费给牛爱花治疗了,她为什么还要跑出来?
她的性子,就这么倔吗?
“当年你就这么走了,现在你也永远别回来!”
牛爱花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遗像,嘴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李爱火跟小雅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没听懂牛爱花在说些什么。
“你性格太直,又不肯变通,自然会得罪很多人。”
“他们叫你去执行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在害你,就是在叫你去送死!”
“李国栋,你混蛋!为什么要抛下我们去送死?”
李爱火的神经一紧。
他清楚,李国栋是自已父亲的名字。
而牛爱花所说的话,似乎是对父亲说的。
“妈,您把话说清楚,我父亲是烈士,是英雄,他怎么就又去送死了?”
牛爱花的脑袋里,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
有时候,她甚至记不清眼前是显示还是梦境。
她只知道,从前的那段记忆,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已眼前上演。
“你以为,你爹的手枪为什么开不了火?”
牛爱花扭过头来,眼睛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知道李国栋死亡真相的她,心里抑郁又焦灼。
李爱火心里有些不解:“那不是善良之枪吗?我爹从不用枪伤人,这是他的准则......”
“放屁!”
牛爱花大吼。
一时间,李爱火跟小雅二人都惊呆了。
“老李的手枪,被他的搭档做过了手脚,无法开火,这就是导致你爹死亡的真相!”
轰隆隆——
这一刻,李爱火心中的信仰犹如倾倒的高楼,一节一节崩塌。
英雄?烈士?善良之枪......
这些谎言,欺骗了自已一辈子。
他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继续从神志不太清醒的母亲口中,打听更多真相。
“这么说,我爹是被人设计害死的?”
“当年他的搭档是谁?”
牛爱花转过头去,不再言语,看着李国栋的遗照,心中复杂无比。
“你就这么走了......”
“你有多傻你知不知道?”
“孩子还那么小,我还.......”
小雅上去搀扶着牛爱花,侧头朝李爱火看去:“小火,打个车,把咱妈送回医院,她的神志有些不清晰。”
面对小雅的提醒,李爱火却一直愣在原地不动。
他双眼模糊,眼神失焦,整个人跟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脑袋在想些什么东西。
小雅见李爱火不为所动,生气地大吼:“喂,你聋了?”
“妈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后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当家的!”
“你明白吗?”
此刻,李爱火的心中只有愤怒。
他默默侧头看向小雅:“我一直以为......我爹是个英雄......”
他的眼神里,带着血丝,语气之中露着浓浓的不甘。
有时候真相,并没有谎言那般美妙,但却能快速让你从梦中清醒,找到下一个目标。
......
格林酒吧门外,张恨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耳机里播放着Maj的《Ta》。
轻快的节奏,悦动的旋律,使得他的身体跟跳舞一样抽搐,乐曲达到高潮部分时,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极为抽搐。
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就像一个洗嗨了的毒虫。
门口的酒保脸上带着嫌弃:“喂,哥们儿滚回你吗的床上吸去,别特么挡在门口。”
张恨水突然脚步急促,一把扑倒在酒保的怀里,然后全身发冷发抖,用极其迫切的语气朝酒保说道。
“兄弟,急!”
“还有货没?”
“给我点货,我有钱......”
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零散散的旧钞票,随着张恨水手臂的抖动,那些旧钞也落在了地上。
此刻,酒保十分确定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就是一只可怜的毒虫。
他用力地拎起张恨水的衣领,然后用极其严肃的话语朝他警告。
“别特么来我们酒吧门口晃悠,懂吗?”
“前几天刚死了个警察,现在弄得满城风雨,娱乐场所的门口,三两步就有一个巡逻的。”
“特殊时期,自已忍着点,等这段风声过了,自已再多带点钱过来......”
酒保的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