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
沈墨表现得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一见面就把手中的华子跟飞天茅台递了上去。
原本表情无感的飞哥,一见着这两样礼物瞬间露出了白齿笑容。
“来就来嘛,带啥礼物,弄啥嘞~”
飞哥一张口,就是标准的河南口音。
一时间,沈墨也明白过来,这是担子叔动用的自已老乡关系网。
出门在外,一个村的,带一个村,一个县的带一个县。
老乡跟老乡之间都会组个群,特别是同行业的人,更是愿意组建一个老乡圈子网。
你给我介绍活儿,我给你介绍活儿。
老乡不坑老乡嘛。
一旁的担子叔,见飞哥露出了笑容,连忙使劲地对着沈墨夸奖起来。
“飞哥,这孩子叫狗蛋儿,老实得很呢,俺们老乡都知道,您在蓉城混得可排场了。”
“所以今天把他带过来,给您瞧瞧,您觉得他顺眼儿,看看能不能安排安排简单的活儿计,给这小子干干。”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飞哥无比爱惜地将中华烟塞到上衣口袋里头,然后一把扯开了茅台的包装袋。
“咦~嫩说啥嘛这是。”
“老乡帮老乡,帮你没商量。”
“是吧,狗蛋儿?”
飞哥抬头,将目光扫视在沈墨的身上。
只见这年轻人一脸的憨劲儿,穿着朴实的外卖配送服,一看就是刚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
沈墨连忙笑着点头:“中!”
他假装河南人已经有两天了,口音学了个七七八八,连担子叔这种老河南都骗得过。
也跟他们算半个老乡了。
“来来来,坐下喝酒!”
“这茅台,俺还没尝过呢,不晓得啥味儿。”
飞哥倒是很慷慨,仅给自已留了包中华烟,贵的茅台当场撕开打算喝掉。
在这城中村的普通馆子里,喝一瓶茅台,不可谓不显眼。
这样的好酒,自然要配上好菜才行。
既然飞哥表现得如此排场,那么他担子叔也不能丢份儿。
“老板,一盘辣椒炒肉,一盘鲤鱼培面,一盘汴京烤鸭,再加三碗胡辣汤。”
“要放辣子,红红火火那种辣!”
除了第一道是湖南菜,其余的三个全是正宗的河南菜。
也算是他这种人,能摆出的最高礼仪了。
沈墨知道,今天的范局,名义上是自已请客,实际上是担子叔掏钱。
这些菜,少说也要上百了,担子叔起码要跑小半天的单子。
他的心里,也微微有些心疼起来。
“这酒吧跑腿,代驾,可不是想干就能干滴。”
飞哥一边给沈墨倒酒,一边表情严肃地讲解起工作细节和规则。
“现在的娱乐场所,信球得很。”
“一般人,他不让进去,说什么会员制,要引荐人。”
“要是放以前,我溜进去给人端端盘子,挡挡酒,一晚上小两千莫有问题。”
沈墨听后,脸上略微吃惊。
一晚上两千块,抵得上跑十天外卖了。
看来这个飞哥,还是有点手段的。
于是他好奇地发问:“飞哥,现在是啥情况嘞?俺娘住院,下星期要几千块化疗费,你看俺能不能赚那么多钱儿?”
狗蛋是个苦命的娃,不然担子叔,也不会引荐他。
这一点飞哥自然是知道的。
他就喜欢这种苦命的年轻人。
第一是能吃苦,第二是没脾气。
出来赚钱嘛,尊严啥的都不重要。
“狗蛋儿,虽然现在看得严实了,但是你飞哥还是有办法滴,你别慌。”
“昨天,俺上级让我多找两个清白的骡子,去帮他跑跑腿啥的。”
“好像是送什么药,不重,一次性带个几斤都莫有问题。”
说到重点时,飞哥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他压低了身体,靠近沈墨的耳朵:“跑一次腿儿,给五百块!”
“我嘞个亲娘诶。”
一旁见多识广的担子叔,听到这个跑腿费,都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他是个老外卖员了,哪怕是干专送,一单最多十几二十块。
一趟500块,那简直是天价了。
沈墨也瞪大了眼睛,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他润了润嘴巴,打算询问更多的细节。
“飞哥,一次性给五百,那该不会是犯法的吧?”
“犯法的俺不干......”
飞哥听后,扫兴地白了沈墨一眼。
“你这孩儿,啥意思嘛,信不过你飞哥,你别找我就是,咋乱说呢?”
担子叔见飞哥生气了,连忙举起面前的酒杯赔罪。
“娃娃不懂事儿,我自罚三杯!”
担子叔一把年纪,一股脑儿往喉咙里灌酒。
一旁的沈墨看着也有些于心不忍,也抓起眼前的酒杯服软道。
“飞哥,俺就是个信球,你别往心里去。”
咕噜——
烈酒入喉,烧得沈墨满脸通红。
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