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色的地板上,倒映着一个漆黑的影子。
透明的落地窗透出整个城市的夜景灯光。
高涨的女高音随着交响乐的伴奏,显得格外悲壮。
张白显得小心翼翼,他的脚步轻轻落在桃木色的地板上,眼神不断地观察周围潜在的身影。
“艺术是什么?”
落地窗前,那漆黑的身影发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张白,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也猛地发怵。
就好像你在最饥饿的状态之下,别人给你施舍了一碗金黄色的蛋炒饭,然后问你,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是什么。
你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那碗救了你命的蛋炒饭。
而此时此刻,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安全得不到保障,耳朵里听着唱片机里不断传来的歌剧女高音,面对着一个背对着自已的神秘人。
询问他艺术是什么?
“是一种造梦的技术?”
略带着一种试探,语气里充满了不肯定性,张白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至少在人类的历史当中。
从最初的巫师通过奇怪的舞蹈祈福,到现代通过电影工业技术,都是一种造梦的技术。
电影,游戏,小说,动漫
都是在一维,二维,三维,甚至是四维给人展现不同时空,不同空间的梦!
张白的回答,让对面的人也沉默了好一阵儿。
似乎连他也挑不出这个解释的漏洞。
充满好奇之下,张白看向了那台发出响声的唱片机,一旁摆放着唱片的包装,上边用金丝字体写着《agicfte》。
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唱片机里的歌剧是莫扎特的《魔笛》。
“1791年”
突然,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张白只感觉神经绷紧,肌肉僵硬,好似被一股强大的气场所包裹,压得自已喘不过气来。
“1791年的歌剧,居然能贯穿现代人的灵魂,如果真的有这种技术,不亚于造出了一台时光机器。”
他背着光,脸上戴着半张面具,那面具上映着窗外的灯火,显得神秘而又诡异。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理性又带着细微的癫狂。
“艺术是一种情绪,一种矛盾,一种思想和思想的碰撞!”
“技术只是对它的表面理解,真正的艺术,是某种触及灵魂的东西”
“你说对吗?”
张白后退了半步,他搞不懂。
自已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里来,又莫名其妙地跟眼前这个男人探讨什么艺术。
他只想回去,安全地回去,可同时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因为眼前这个人,充满了巨大的创作空间。
毕竟现实当中,没有哪个疯子,会戴着半张面具,在都市的大平层里播放歌剧。
“我想让你,帮我完成一幅真正的艺术!”
“一幅能触及所有人灵魂的艺术。”
“一幅属于我的造梦之作。”
他说完,缓缓摘下了自已的半张面具,一张被烧毁的扭曲面孔显露了出来。
双面人林啸的艺术,似乎即将走向谢幕。
“从空中飞过去?”
蓉城警局,唐龙有些不敢相信地瞅着雅洁跟顾飞燕。
看着她们的夜行紧身衣的装扮,总觉得哪里不靠谱。
“滑行翼,我见过,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众人疑惑时,鲁玉出面解释起来。
因为她见过,她见过雅洁从高空当中一冲而下,又随着气流滑行的样子。
就好像在飞行一样。
想起那幅场景,鲁玉心中的郁闷情绪也释放了不少。
“目前大楼里,只有王彪知道怎么控制黑索金炸药,所以我们首要的目标是王彪。”
雅洁继续分析起来。
“我和我师父,最多可以载两个人过去,这两个人必须身手敏捷,战斗素质高超”
说完,办公室内左右互相看了看。
唐龙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衫,昂首挺胸。
身手敏捷,战斗素质超群,这不明摆着是我吗?
可一旁的鲁玉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只见鲁玉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我感觉,除了唐龙,他们两人都行。”
唐龙顿时被石化。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也没毛病。
自已早就过了在前线打拼的年纪,加上腿部的旧伤,他的动作早就不灵活了,不适合去跟人近身搏斗。
况且大楼外部的治安维护,和战斗人员的场面调度,还需要自已把控。
他的位置,也从战斗员,逐渐变成了指挥官。
“李爱火,张恨水,你们两个有没有问题?”唐龙严肃发问。
论身手,他们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论理由,他们都跟林啸有仇。
李爱火,要去救回小雅。
张恨水,要去完成复仇。
只见他们都攥紧了拳头,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一天,我等了好久!林啸”张恨水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