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干掉了、被干掉了!】
有着蓝绿色指甲的苍白双手轻轻颤抖着,已经无计可施,女鬼语不成声:{明明那人偶是最快最强的!}
{说到底都怪累来威胁我!所以我才着急、才着急…}
但是不管怎么说,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想起被自己的丈夫知道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顿时恐慌不已。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有呼呼风声传来,察觉到端倪,女鬼茫然抬头————高空之上,圆月之下,擎刀的剑士正快速逼进!
{上面?!}
{水之呼吸·壹之型!}
被同伴抛过来的赫发少年抓着刀,于暗中调整呼吸,咬紧的齿缝中,嘶嘶的吸气声清晰可闻。
{要被杀掉了、脖子要被砍断了!}
脑袋已经乱作了一团糨糊,望着越来越近的少年,女鬼呼吸急促,短时间内居然没有办法赶紧做出判断:{快思考、要好好思考!}
你快别思考了,众弟子都忍不住想翻白眼。
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居然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人嗤笑:“令人作呕。”
虽然不赞同他的措辞,但落十一也轻轻点了点头:不错,快些结束这一切吧。
却在这个时候…
{啊啊…}
凄凉的乐声渐渐响起,如泣如诉。
{但是,}女鬼心中的声音再无之前的魅惑之意,而是又细又小————{死了的话,就能得到解脱了…}
浑身都失去了力气,那双柔美修长的手垂了下去。
数不尽的目光之下,这个屠杀了许许多多无辜之人的食人鬼做了一个动作————朝着猎鬼人来的方向,她伸出了双臂。
细到透明的蛛丝自指尖飘然落下。
{这样的话,就能轻松下来了…}
额头细细密密出的都是汗,她迟疑着,合上了眼。
!居高临下,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赫色的瞳孔一缩,刹那间,炭治郎改变了拿刀的手势:{伍之型!}
水汽喷溅而出。
和其他的招式不同,这一招剑技带来的不是汹涌的海浪,不是奔腾的河流,反而如同春天的细雨一般,只见水珠,不见水浪————{干天的慈雨。}
在连绵的水珠划过脖颈的瞬间,有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凭空出现。
有雨点敲打细草般微小声音传出。
这是…依旧伸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这光明,女鬼眸底闪过一抹惊异:{仿佛被温柔的雨水敲打一般的感觉…}
{一点也不痛苦。}落下的头颅在半空中慢慢闭上了眼,她浅浅地微笑:{好温暖。}
{居然能够迎来如此平稳的死亡…这样一来,就能得到解脱。}
“…为什么要?”轩辕朗神情错愕:为什么主动迎接死亡?对自己丈夫的害怕,足以让她做到这个地步吗?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划过耳际,让还沉浸在方才的温柔中的弟子们浑身一颤。
猩红的鲜血溅在地上。
方才已经被斩首的女鬼再次出现———“这是,回忆?”
和之前不同。跌坐在地,如花似玉的面上此时满是伤痕,捂着脸的手臂上蜿蜒淌出许多血流,她另一只完好的眼中泪水盈盈:【对不起!】
望向面前高大的“人”,她的态度卑微且小心翼翼:【我会道歉的,原谅我吧!】
【你在生什么气?什么令你不满了?】
白发遮掩了面容,男人身形高大无比,面对女鬼的问话,他只是沉默。
【都怪你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两根丝线自树干上延伸纠缠至半空,穿着蛛网纹样的白衣,稳稳地立在丝线上,累冷冷道。
“这叫什么鬼理由?”
听见这话,北海龙王额角抽了抽,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无话可说就闭嘴。”
女鬼显然也对这个原因接受不能:【怎么能…可是…】
一声嗤笑响起,捂着脸,她回过头去,看见了躲在树后的一个脑袋。
【母亲又惹父亲生气了。】
这脑袋看上去也是个男孩子,留着一头短短的白色头发,弯起自己异色的眼睛,他阴阳怪气地嘲笑道。
【……】女鬼怔怔无话,却在这时,一只深色皮肤的大手伸了过来,直接抓着那一头雪白的发丝将她提起————【啊—!】
【快住手!不要、不要!】
坐在另一棵树上,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孩模样的鬼垂下眼,面露不忍。
惨叫声不曾断绝。哪怕已经知道女鬼都做了什么,修仙界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也并不畅快。
“他们真的是一家人?”纵使身为魔君,杀阡陌也看不惯这样的事: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他自己也有“妹妹”,稍微代入一下:倘若琉夏嫁的是个这样的人…
“咔嚓!”
看着杀阡陌突然掰下玉座的扶手,东方彧卿:?
白子画倒是没有姊妹,但他有徒弟。想起单纯活泼的花千骨,再想一想她可能浑身是伤的模样,心中就无端冒出一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