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灾星…
你这个灾星…
【别开玩笑了!】
【嗤呲———】
飓风滚过,将覆盖着黑色布料的胸膛都毁坏殆尽,五色之刃破腹而出。
站在下弦一的背后,黑发少女———花千骨双目大睁,已然醒转:【我做错的事情,由我自己去承担,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泪水滑落,攥紧刀柄,她带着哭腔,怒声咆哮:【你这个混蛋!】
【我绝不原谅你!】
【轰——!】
水龙咆哮,其威凛然。
就在花千骨出手的同一刻,脸上爬满青筋,眼中遍布血丝,赫发少年———炭治郎挥舞着日轮刀,高高跃起,他声色俱厉:【我的家人——!】
【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
父亲、母亲、竹雄、花子、茂、六太…
温暖的笑容在记忆中涌现,以往和亲人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接连浮出。
【我的家人!不容你侮辱!】
自半空中以不可违逆之势俯冲而下,那被水浪裹挟的黑刃,坚定地落在了下弦一的脖颈上。
【咔——!】透蓝的水龙嘶吼着,贯穿而过,直接将那一颗头颅咬下!
【嘭——】
幽暗的夜色下,亮着灯火的列车穿过丛林,分明噪音不断,可头颅落地的声音,在此刻居然无比清晰。
“………”死死地盯着屏幕,白子画清冷的面上,终于扬起了一抹极浅的笑。
“干得好!”不知多少仙人、道长…此时都是喜形于色:“太好了!”
轻水哭得鼻头红红:“让他欺负人!”
不过…与他们的激动相反,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亲眼目睹恶鬼的躯体倒下去,两个孩子心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着,不曾熄灭。
一人盯着落在一丈外的头颅,一人盯着脚下的鬼躯,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最初的欢喜过去,被他们的凝重所感染,弟子中,云端慢慢放下高举的手臂,呐呐出声:“怎、怎么了?”
{几乎完全没有实感。}
少年清朗的嗓音解释了一切。
衣衫被迎面的风吹得猎猎作响。望望同伴,再看看那已经滚远的头颅,炭治郎心中的大石没有放下:{虽然是和千骨一起出的招。}
{难道这也是梦?}
否则,下弦一的脖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斩断?
除非…
红线错落分布,白发的孩童鬼身着蛛网纹样的衣裳,双臂赤红,脸色森寒————{还是说,这个鬼比他要弱?}
“…不可能吧。”闻言即皱眉。东方彧卿说道:“累是下弦伍。”
“下弦一怎么可能比下弦伍弱?”
【没有变成灰。】
呼吸逐渐放缓,稍稍按下火气,单膝及地,蹲在鬼躯旁边,花千骨先是飞了一梭子上去,眼看着采到血了,这才勉强自己继续思考:【他没有变成灰。】
对了!炭治郎豁然开朗:【就是这个!】跟之前的下弦伍一样,砍断了脖子,却没有闻到灰的气味!
【难道…】
即使许久不曾一同进行任务,但他们的默契并没有消失,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了一个猜想———{还没有死?!}
【那一位…】
确实如此。
带着血水的头颅孤零零地躺在远处,虽然语声微弱,却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并没有在意花千骨采血的动作,下弦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跟两位年轻的猎鬼人说话。
【那一位,说出除了柱,还要杀了戴耳饰的你时的心情…】
和着肌肉膨胀的声音与水声,赤红的肉块凭空生出,将那头颅包裹,又在短短几息的时间中生成足有数丈高的血肉鼓包———【我现在是非常理解了。】
【而且,如果那一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存在,估计也会要求我立刻杀死她…】
【毕竟,】连接头颅的肉块如长长的绳索般,将其高高举起:【你们光是存在就让人感觉…】
【非常地不爽啊!】
果然没死!两个孩子俱是一惊:而且这个样子好恶心。
【这表情真棒。】
如果说先前下弦一还称得上是衣冠楚楚,如今他就只能说是恶心与恐怖的聚合体了,各种意义上的恶心———【我就是想看到你们的这种表情哼哼—】
【为什么我被砍了头还没死?很好奇吧?】
似卖弄,似得意,他居然直接将原因和盘托出:【那就告诉你们吧。因为我现在心情很愉快。】
【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小孩子都能懂。】
【因为…】扭动着长长的“脖颈”,下弦一扫了眼二人身后的鬼躯,满腔的得意藏都藏不住:【那已经不是我的本体了。】
【而且,现在说话的这东西也不是。】
【虽然有着脑袋的外形,却不是脑袋。】
他笑容阴森:【就在你们呼呼大睡时候,我就已经和这俩列车融合了!】
前灯高照,有着无限二字的车头在一干人面前闪过:【这列车上的一切都已经是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