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扒着屋檐,背着大大木箱,赫发少年劲一松,就落在了下方一楼的棚盖上。
鼻头轻耸:{气味浓烈…不会错的!}
毫不迟疑,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窗户———【鲤夏小姐!】
定眼一瞧,炭治郎顿时就是一惊,立刻握住了刀柄!
【猎鬼人小弟弟?】
如墨的长发被高高扎起,脸上有着鲜艳花朵纹样的食人鬼轻笑:【是吗,你来了呀。】
【几个人来的?】
【其中一个是黄头发的丑小鬼吧?】
【柱来了吗?】
环绕在身边、深粉色的缎带活物般相互缠绕:【还是在来的路上?雏鹤都被救走了。】
【你不是柱吧,太弱了。】没有把注意力分给炭治郎一星半点,堕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被缎带死死缠绕、半张脸都被掩住的鲤夏身上。
【我不需要不是柱的人,懂吗?】
“下半身不见了!”
就如蕨姬不在意炭治郎一样,观影的人们也不在意在她的话,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鲤夏身上。
“被吃掉了?”
白子画眼力何其好?他轻轻摇头:“不,地上没有血。”
而且缎带、堕姬的身上也没有血。
“原来如此。”
此事也经不起推敲,儒尊笙箫默持银箫轻拍手心:“那看来又是和空间挂钩的鬼了。应该是把鲤夏收进了其他地方。”
【我不吃肮脏的老人,也不吃丑八怪。】
{没有流血,闻不到血腥味。}
与他们的猜测一致,炭治郎也没有嗅到气味,他努力地转动脑筋,正在分析这件事情。
但等堕姬把头转过来,他又是一惊:{上弦之…陆?}
果然和宇髓先生说的一样,盘踞在这里的是上弦之鬼!
但是…现在宇髓先生他们都不在。
不、不能等他们来再解决了。当机立断抽刀而出,炭治郎对着这上弦之鬼高喝:【把鲤夏小姐放开!】
【……】这毫不客气的语气听得堕姬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脖颈和脸颊上暴起青筋,她瞪眼怒道:【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呢!臭小鬼!】
【咻—!】
下一刻,就见护持在她左右两旁的缎带猛然窜出!
【轰—咚———!】
尘雾爆起,碎木飞扬!
“炭治郎!”
“动静好大!有受伤吗?”
望着飞扬的尘土中的紫色光芒,云隐眨眨眼:“等一下,那是…”
防护罩?
【咳、】狠狠砸出几米远的炭治郎还抓着刀,看着身前炸开的紫光,瘫倒在另一座房屋的屋顶上,他被尘土呛得直咳嗽。
伸手一摸,怀中那叠成六角星形状的符纸已然化灰。
护身符生效了!
{好快,没看清!}盯着对面破开一个大洞的窗口,他心底发寒:{这就是,上弦。}
但是,经历了一年的打磨,他的手脚还不至于使不上力,只是背后麻了一片。
撑着站起,双手握紧刀柄,赫发少年目光坚定,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猜测出来的东西:{这鬼的武器是衣带,具备异能。能把人收进里面。}
难怪连千骨都找不到能通人的暗道。
无尽的黑暗中,暗粉色的缎带如蜿蜒的长蛇,往前探去:{只要衣带能通过,她就能抓人!}
【你还活着啊。】曲起双膝,蹲在窗户的木框上,堕姬神色微动:【你的眼睛不错,】注视着不远处背着木箱严阵以待的猎鬼人,她轻笑:【很漂亮。】
弯起手臂,用尖利的手指在自己的眼眶外比划了一下,她舔了舔唇,语气一沉:【那就只挖你的眼球吃吧。】
【………】
不去听她的话。
面对鬼,炭治郎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更何况还是上弦。却突然【啪】地一声,木箱上的背带断开了一条:{箱子…!}
赶忙空出一只手去扶,好在,仔细摸了一下,他松了口气:{没有破。}
{但是,再受到攻击就会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鬼还不动手,但姑且从碎裂的瓦片中找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他把装着妹妹的箱子放了下去:【祢豆子,抱歉。】
不敢转身,甚至不敢回头:【肩带断了,没法背着你战斗了。】
【唔……】箱中,衔着竹口枷的粉衣孩童睁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忧心忡忡。
【不要出来。】炭治郎还在说话:【除非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唔唔…】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祢豆子发出几句不明的拟声词。
【哼哼哼——】有趣。不远处,堕姬哼笑着,打量着猎鬼人:居然还在瞪眼睛,好像自己很厉害一样。
【水之呼吸·肆之型!】
巨大的屏幕上,白色的字体转为冰蓝之色,如万载寒冰,在少年说话之时,它们绽出明亮的色彩。
伏下身,高举长刃,炭治郎一跃而起。
作为攻击目标的堕姬噙着笑,选择了正面迎敌。
一人一鬼在月下相遇,少年嗓音清朗———{打击之潮·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