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堆得高高的残木石块中,矮小的粉衣女孩扛着个少年,奔得飞快。
【祢豆子,】认真收集着空中的鬼气,炭治郎把头扭到另一个方向:【在对面。】
【我闻到了鬼的血。】
目的地距离并不远。
炭治郎小心翼翼地从一块木板后探出个脑袋,前方的空地上只有一大滩腥血,却不见鬼的头颅。
{只有一片血泊?}
毋庸置疑,这是鬼的血。但妓夫太郎的血鬼术可就是用血来攻击的,所以不能放松警惕。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炭治郎大力将其掷出。
【哗哗哗——】
一个完美的水漂,石子擦过血泊两三次,最终落地,涟漪层层荡开,不见其他动静。
{好,}等了片刻,炭治郎明白了:{已经不会朝我攻击了。}
小刀一样的采血器轻轻探入,【滋——】无须人操心,鲜血自动填满。
{取到上弦鬼的血了。}当初答应珠世时,炭治郎可没想到过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喵呜——】猩红色的气息自一处木板下蔓出,胸口贴着张绘着眼睛的符纸,背着皮制的小背包,三花猫茶茶丸悄然而至。
一回生二回熟,炭治郎熟门熟路地将采血器放好,又轻轻摸摸茶茶丸的头:【把它送到珠世小姐那里,拜托你了。】
茶茶丸蹭蹭他的手,而后轻盈地跳上废墟的高处,又是一声猫叫,此地已无它的踪影。
弟子云端咂舌:“不管看几次,还是觉得这种血鬼术很玄妙啊。”
在叫出声之前不会显示出身形,再叫一声,猫咪就会消失。
“也不会被人拦截。”一位粉衣仙子也赞同颔首;“很是便利。”
通常仙界都靠小纸鸢传递消息,就是纸随意叠成的各种小鸟。?
颜色不同,传递消息的种类和紧急程度也不一样。?
而速度和传递消息之人的法力有关,法力弱的,可能纸鸢在路途要飞个几个月或者一年半载。法力强的或许一天或者几个时辰就可以飞完数千里的路途。而且还不怕雨打风吹不容易坏,甚至隐于空中不被任何人发现拦截。?
只是,和茶茶丸一比,似乎少了些趣味。
【没有人影啊。】
解决完这桩事,一大一小又开始寻找鬼的脑袋,炭治郎东张西望一阵,十分庆幸地发现没有伤亡:【看来莳绪小姐她们把人群都疏散了。】
【太好了。】
忽然,他表情一肃,鼻头轻动。
【祢豆子,】抬手指向右侧:【往那边走,去那边看看。】
{鬼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慢慢地靠近,很突兀地,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传了出来:【你怎么被那两个小喽喽砍了脑袋!】
另一道尖利的女声则很不服气:【这么说你都看在眼里?那为什么不来救我?】
不知看到了什么,炭治郎目露讶意———【我在跟柱打啊!】
【那又怎么样?之前为什么没杀死他们?】火烧一样的黑色痕迹已爬上下颚,堕姬语气中满是委屈与气恼:【打烂他们的脑袋不就完了?】
【我一开始是想这么做的!】与妹妹脑袋相反着对望,妓夫太郎粗声粗气道。
【哈?!】
【我看戴着耳饰的小鬼还活着,】妓夫太郎却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就想着先收拾掉他!】
【倒是你,明明闲着没事做,为什么没去杀了那两个柱啊?】
堕姬理不直气也壮:【那你控制我去做不就行了?是你什么都没做啊!】
【是你大意了!】
【烦死了!好歹你也有上弦的名号,两个受伤的喽啰你倒是自己解决啊,白痴!】
{他们还活着,}炭治郎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试图找到之前他们兄妹和睦的模样:{而且还在吵架…}
{只是肉体正在一点点溃散。}
轻水也有点惊讶:“吵得好凶。”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居然还会起争执?”
“毕竟打输了啊,”另一个弟子感慨:“还好他们输了,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千骨和炭治郎他们了。”
这倒也是。想了想,轻水把自己心中的一点悲意收了回去。
【你才是白痴呢!】
【你说什么!】
草木灰一样的黑色东西缓缓地从断裂的脖颈处往上飘。
两颗鬼首气势汹汹地瞪着对方,都是呼呼直喘气。
【呼、呼…】喘了一会,堕姬瞳孔缩得极小的眼中忽地冒出了泪花,她说话的嗓音不再凶狠:【你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哥哥。】
妓夫太郎怔住了。张着嘴,他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时间没有说话,不晓得是不是被伤了心。
堕姬却犹嫌不够:【我怎么可能跟你有血缘关系,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她狠狠闭眼,豆大的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上闪着微光:【你这没用的东西!】
【除了强大之外就没一点好,一点都没有!】
【打输了就毫无价值了!只能是个废物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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