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脑子里生出一个天大的想法,或者说在不知不觉中,她被扯进了一个天大的棋盘里。
有人为了某些事在下棋,她是一枚棋子。
甚至连队里的群体性事件,都是与这个有关。
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背后的人又要干什么?
何思为觉得她已经摸到了边缘,却又云里雾里挡着,将她拦在外面。
沈国平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着急,也没有问,耐心的等着。
何思为绞尽脑汁,偏偏就是想不到关联,她目光与沈国平对视上。
深邃又沉着的眼眸,让她焦急的心一瞬间平静下来。
刹那间,她眼睛慢慢瞪大,“我知道了,与李学工有关。”
想通后,何思为直接叫出李学工的名字。
何思为激动的说,“我走的时候李学工送我,他说有几句话要捎给肖副场长,可是最后还是把话题扯到让我给他爱人看病的事上,可是被我拒绝了。上车时,我记得他和李现年说了一句话,说把我的安全交给李现年了。李现年说‘你交代的,我一定完成’。‘你交代的’这是他们俩人的暗号,我拒绝李学工,李学工就生了坏心思,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沈国平沉声问,“你为什么拒绝给他爱人看病?”
何思为望着沈国平,没有犹豫全身心的信任的说,“他爱人得的是梅、毒。”
沈国平目光一动不动的回视着她,眼里有鼓励,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她爱人不去医院,也不让营部医生看,说明身上有秘密,初时我只当是女人的病,等检查时发现他们在掩饰身上起疹子的事情,再观察他们当时的慌乱神色,告诉他们不是脏病,只是起了麻疹。后来我想通一件事,应该是他爱人之前就有那种病,不然不会起疹子后,他不敢让人看,平时只是用药得到了控制。”
沈国平问,“既然能用药得到控制,为什么还希望你给治疗呢?这里说不通。”
何思为如实说出她的想法,“我猜测应该是遇到什么问题,不能再用药控制,李学工又想掩藏住这个秘密,知道我家祖上三代中医,又有祖传下的药方,所以才想到我,觉得我有办法。”
沈国平说,“所以你拒绝后,他怕你泄露秘密,让李现年对你下手?”
何思为得到认同,底气越足,“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猜测,但是昨晚发生的事,确实透着诡异。荒芜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们就在那去方便,然后又袭击我?”
沈国平分析,“还有一种可能,李现年并不是要杀人灭口,你名声坏了,也可以任由着他们拿捏。”
何思为愣住。
她真没想到这一点。
沈国平的话,就像锤子,将蛋壳锤碎,里面藏匿的东西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
一个女人如果失身给一个男人,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多是咬碎牙咽到肚子里,也不会将事情张扬出去。
其二,她有勇气张扬出去,李现年有妻子,最后李现年反咬一口说她作风有问题主动勾引他,被开会批的还是她,李现年完全可以说也是受害者,受处分也会很轻。
如果她选择沉默压下这件事,以后李现年和李学工他们,会处处拿捏她,用这件事要挟她。
何思为捋清一切,身子微微颤抖。
沈国平接着问,“你证据能证明李现年和李学工是同伙吗?”
何思为定定的望着他,良久,突然想起一件事,“有,去李学工家里时,李学工要给我们泡茶,李现年揽下来,可是我们都是第一次到李学工家,我看到李现年从橱柜最下面拿出茶具,李学工并没有告诉他,他却知道在那里,说明他们很熟悉,私下一定有往来。”
沈国平仍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眼里却流露出一抹赞赏来。
何思为面对沈国平的认同,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是没有任何质疑、全然的信任带来的。
是自己的机敏换来的劫后余生,而证明自己并不差带来的欢喜。
沈国平心里亦涌出一股钦佩。
小姑娘年纪不大,洞察力强,主动敏锐地发现问题,透过现象看到问题本质的素质和能力。
他是了解内幕的人,通过她的话才能分析出事情始末,可是她却只通过一些异常,就能把事情捋成一条线。
甚至在昨晚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她毫不犹豫的冲出来救他而被狼咬伤。
沈国平心情很复杂,眼前的小姑娘初始给他的印象并不好,算计继母,心思重,但是在火车上看到她的另一面,他多少能理解她的苦衷。
没想到这一次的碰面,她再一次让他发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让沈国平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就像一座山,里面不知道埋了多少秘密,让人忍不住想去挖掘。
沈国平不动声色起身,“这件事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说,周营长那里也不要说,后面的事我来安排,见到李现年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无疑是给何思为吃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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