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第二天并没有过来,因为山上又刮烟泡了。
这次是晚上众人都睡下后下起的大雪,早上天亮时雪停了,结果不多时就刮起大风,风很大,把众人踩出来的小路刮满雪,有些风口的地方,雪更是被刮起两三米高。
刮起来的雪在空中飞舞,眼前一片迷雾,让人分不清方向。
山上的人下不去,山下的人上不来。
好在为了过冬,平时职工们也会多砍些柈子取暖,这个时候就用上了,躺在窝棚里听着外面寒风刮在树枝上发出来的刺耳声,大家围着油桶炉子,听着孙向红给大家上思想课。
她今天讲的不多,只讲了半个小时,然后说,“今天思想政治课先上到这,咱们新场长马上上任,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积极发表意见,然后由赵永梅同志统一记下来,等新场长来后交到他手里。”
何思为有了先前的经验,哪会再上她的当。
啊,意见提好了,功劳是你孙向红的,意见提的不好不顺你的心,立马就是思想方面有问题,再给你扣个罪名。
傻子才会上她的当。
何思为吃过亏,心里门清,唐爽更不是惯孩子子的人,不说话更不给孙向红面子。
那就剩下赵永梅和胡娟这两个孙向红的追随者。
赵永梅左右打量一眼,说,“既然大家没有想好,那我说几句吧。新建点建的晚,农场里任何方面的事物都还不成熟,我建议林场长到任后,能对未来做一下规划,带领咱们农场成为营部所有农场里的标兵农场。”
孙向红说,“这个想法不错,记上吧。”
赵永梅很正式的掏出小本本记上。
孙向红扭头看胡娟。
胡娟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和赵永梅同志一样的想法。”
孙向红刚点头。
何思为就说,“我也和赵永梅同志一样的想法。”
何思为就看到孙向红的下巴顿了一下,才点下去。
唐爽归跟何思为,学的是一套词。
这个局面,让孙向红很不满意,却又也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何思为如今很滑,孙向红想抓住她点什么把柄,确实不容易。
大烟炮整整刮了七天,才停下来。
许海下山时说,“你们这里太热情,想走都不行啊。”
玩笑的话,让大家窝在窝棚里七天萎靡的心情也散去了。
王建国跟着许海一起下山,同行的还有十个男职工及孙向红胡娟两个女职工。
山上的口粮不够,他们这次下山,正是去背口粮的。
今天是十月二十三号,离月底还有几天,但是因为山上的气候变化摸不准,口粮又快没了,许海做决定,让一部分职工跟着一同下山。
山上原本就人少,又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由肖寿根带着清理去伐木场的小路。
雪又深又高,加上之前雪盲症的事,大家如今很小心,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纱布蒙着眼睛。
如此一来,何思为自己的黑色纱巾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出来用了。
这样虽然保护住眼睛,可是呼出来的气在纱布上结一层厚厚的白霜,要不时的停下来将上面白霜搓掉,才能看清楚眼前。
如今,山上的人各吃各的,那五十个人下山后,女职工们才动用自己的口粮,女职工还不用担心饿到,但是男职工们的口却等不了。
口粮是一回事,另一个问题就是做饭问题。
何思为先前不在山上,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说好的各人自己吃自己的,最后又变成了女职工做饭,男职工吃。
这是又成大锅饭了。
何思为问过唐爽,唐爽说是赵永梅提出来的。
何思为想过找赵永梅问问,结果一直找不到机会,刮烟炮那几天是都待在窝棚里,何思为每次提起做饭的事,赵永梅都会将话题转移开。
甚至之后,明显躲着何思为。
今天大家一起清雪,何思为就挨着赵永梅,她没再客气,当着众人面问起她提出女职工包揽下男职工做饭的事情有什么原因在里面吗?
赵永梅回头看她说,“你不知道?”
何思为问,“我知道什么?”
“交代女职工承担下男职工做饭的事,是李场长走时安排的。”
唐爽在一旁急了,“你和我们说你提出来的,李场长同意的,可没说是李场长提的。”
不然凭什么赵永梅想证明她觉悟高,女的又要挣工分,又要伺候他们男职工啊?
不等何思为开口,赵 永梅又说,“何知青,你对这件事有意见吗?”
完全不看唐爽。
两人提起的是关于做饭的事,在场的人都涉及在内,也都停下手里的活。
肖寿根也走过来,“怎么回事?”
何思为没开口,她知道赵永梅一定会抢着说,也正如她想的那样,赵永梅快速的把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
肖寿根扭头看何思为,“何思为,这事是李场长做下的决定,当时我就不赞同,提醒他这样对你们女职工不公平,当时王场长也在,他没有开口,只有我一个人劝,也拦不住。你的想法我能理解,这样吧,等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