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说,“你误会了,一半挂面就行了,不用半斤。”
唐爽把挂面推给她,“那可不行,说好了,那就得说哪办到哪。”
何思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来还是她占便宜了。
唐爽大哥也在这边,只要她托人捎信,想要一块兔皮很容易,完全不用拿挂面换,唐爽没有这么做,应该还是不想给她大哥添麻烦吧。
赵永梅看了,想想走过来,“何思为,我能和你也换块兔皮吗?不用太多,够做鞋垫的就行。”
何思为点头。
赵永梅说等等,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牛皮纸,“这里是红糖,你看可以吗?”
糖也是金贵东西,何思为打开看一眼,也同意了。
反正一张兔子皮去掉一半,也就只剩下一半了,能换点紧缺的生活用品,自然是好的。
三个人因为这事,算是有了小秘密,赵永梅看着比平时话也多了,趁着兔子肉熟了,先挑了三块肉出来,三个人偷吃了一块。
下午四点多,天大黑之后,肖寿根他们吃过饭了,去山下的人终于回来了,只不过来的没有林富德,而是林富德的女儿林水芳,林富德急性阑尾炎进了医院做手术,又不放心山上的农场,便让他女儿先到上山来帮忙。
林水芳个子高,留着长长的辫子,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眼光却明亮的闪闪发亮,有着这个年代女孩子身上特有的纯粹、质朴。
除了她,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何思为目光扫过,没做停留,但是能感觉到谢晓阳一直在看着她。
下去十二个职工,背回来了山上职人一个月的口粮,背着东西走一天的山路,林水芳把情况解释完后,肖寿根就让赵永梅三个去给大伙弄吃的。
孙向红和胡娟,带着林水芳在营地里看了看,最后带她回来了女职工窝棚。
晚上熬的兔子汤给他们留了一半,只需要再加点雪煮一煮就行,主食也带了出来,一直在炉子上温着。
晚饭做的简单,把男职工们吃的那部分端过去,就完事了。
孙向红进窝棚后就闻到了肉香味,“哪里弄的肉?”
赵永梅说了早上发现兔子的事。
孙向红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倒是难得,在山上待几个月,还是头一次看到兔子,又是自己撞死的。”
赵永梅说,“不像撞死的,倒像是被什么杀的。”
孙向红端着的饭盒刚凑到嘴边,又放下来,她抬头看赵永梅,“被什么杀的?”
赵永梅说,“昨晚发生两件事,一件是有人闯进女窝棚要杀何思为,被发现后逃了,并不是男职工那边的人,第二就是柈子旁边发现的野兔,不是自己撞死的,血撒了一地。”
孙向红一听,干脆饭盒都放下了,“你再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赵永梅说,“何思为也在,让她说说吧。”
孙向红就扭身面朝何思为那边。
事关自己安全,何思为就把那晚的事细细的说了,她说时提到王国栋四人失踪,孙向红声音尖锐起来。
她猛的站起来,“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赵永梅这才想起来,忘记说王国栋四人失踪的事。
等她说了这事,孙向红人就往外走。
林水芳也站起身,跟出去。
营地里失踪了四个人,又有不属于营地里的人闯进女职工窝棚,还有被杀了野兔,处处透着诡异。
何思为不是没想过,正如她在山下阻拦沈鸿文出事的事情一样,每一步,似乎都透着深意。
眼下她在明,敌在暗,真是冲着她来的,她也只能接着。
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先把自己吓破胆了。
当晚,孙向红回来后,就带了一个消息回来,“何思为,刚刚我们几个临时开了一个会议,就几件事探讨了一下,闯进窝棚里的人冲着你来的,原因应该在你身上,但也不排除你睡在门口,他先从你下手。”
何思为听着。
孙向红又说,“对方冲着女职工窝棚来,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何思为脑子灵光乍现,突然就明白孙向红做了这么多铺垫,为的是什么了。
翻东西,或者说昨晚进来的人并不是想杀她,就是引发事情,然后今天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翻她的东西。
想到这,何思为觉得应该和李学工的事情有关。
她见了李学工最后一面,李学工的事因为他的死,一些线索就断在了这,会不会是背后的人担心李学工留下什么东西在她手里,所以才找到她?
想到是这种可能,何思为打了个冷战。
对方找不到东西,会不会担心夜长梦多而杀她灭口呢?
明明已经完了的事,何思为非但没有抽身出来,反而陷的更深,随时随地有一只手,都想要她的命。
何思为的思绪被孙向红的话勾回来,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孙向红说大家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拿出来,然后由她和林水芳一同检查,赵永梅做记录,这样对大家公平。
唐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如果是你们猜测的情况,那还有一种可能他想陷害我们,在我们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