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听到外面的动静,手里的锅盖差点扔出去。
段春荣出去时,她可是先出去观察过,胡山猛他们五个人在男职工窝棚那边,隐隐还能听到他们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段春荣下山后看不到身影后,她才回的窝棚,又怎么可能被他们发现呢?
她放下锅盖要出去,窝棚的门却被推开,段春荣踉跄的冲进来。
何思为本能的伸手扶住他,“怎么回事?”
段春荣浑身无力,有气无力的说,“馒头被下了药,他们没有看到我。”
强撑着把一句话说完,段春荣整个身子软下去,何思为大惊,在他鼻子下探了一下,人只是昏了过去。
何思为听到外面声音越来越近,她将段春荣搭在肩上,连拖带拽,将人拖到他先前躲的地方,用尽全身力气将人塞到铺下,外面又堆了些柈子,刚起身窝棚的门就被推开。
胡山猛带着人冲进来,“人呢?”
何思为回头淡淡的看着几人,问,“什么人?”
胡山猛将手里的帽子往地上一摔,说,“这是在外面捡到的,你敢说没看到段春荣。”
何思为记得清楚,段春荣头上的帽子好好戴着呢,回想段春荣昏过去前说的话,何思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帽子,她可以很肯定这是一个阴谋。
对方没有看到段春荣,又给出可以让人陷入昏迷的馒头,现在又跑到这里来偷喊捉贼,就是冲着她来的。
王建国下山时说的话,何思为还清晰的记在脑子里。
她心中警铃大作,这几个人是营部派来的人,他们也是背后那些人派来的。
是冲着她来的。
心里越慌,何思为面上越冷静,她盯着帽子说,“这帽子你们在哪捡到的?”
胡山猛说,“出营地的路口。”
何思为走过去捡起帽子,在手上翻来覆去仔细打量几遍,说,“我看这帽子怎么这么像老沈的啊?咦,还真是老沈的,看看这里有个洞,老沈负责烧火,这是早上做饭的时候烧的,当时火星渐出来, 把帽子烧了一个洞,不过很奇怪啊,怎么在营地下山的路口呢?”
胡子猛说,“老沈一直和我们在窝棚里,他根本没有出去过。何思为同志,我们五个人亲眼看着,希望你不要再狡辩,坦白丛宽,争取宽大处理。”
何思为说,“胡子猛同志,我能不多问一句,段春荣逃跑时你们看到了吗?”
何思为也不用他们回答,说,“你们没有看到,那怎么就肯定捡到的帽子就是段春荣的?我生活在山上,对帽子的主人是谁,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们如果不信,咱们可以去找老沈当面对质。”
听到对质,胡子猛沉默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应下。
他们行动突然,过来后就将何思为与沈鸿文分开,两人没有串口供的机会,现在过去,他也想看看何思为怎么办。
并不需要去男职工窝棚,六个人出来时,沈鸿文就在灶台那烤火,胡子猛看到他在外面,神色间闪过一抹不满。
何思为不急,反而是胡子猛带的四个人冲到前面,团团围在灶台四周,沈鸿文坐在灶台下面。
花白的鬓发,身子健硕,落日的余晖透过树林缝隙落在他身上,年过六旬的背影,却坚实有力,那是军人特有的风度。
胡子猛第一个问,“沈鸿文同志,你的帽子呢?”
沈鸿文听到和他说话哦了一声,侧过身微仰头望着胡子猛说,“不是在你手中吗?”
何思为衣袖下的手握了握,她已经准备开口了,就怕老沈说别的....她想起说要找部队,老沈带她去找肉,他们回来老沈又说起营地里来人了,一切的一切,老沈都知道,他没有问,却默默的帮着她。
胡子猛气差点跳起来骂爹。
这个老东西一定是在外面听到他们在窝棚里的对话。
他心中这么想,也直接指出来,“沈鸿文同志,你要实事求是,你本身有问题,遇到事情更要积极配合组织。”
旁边有人插一句,说,“包庇按同罪处理。”
何思为这时突然身子一晃,嘴上喃喃的说,“我的头怎么突然有些晕啊?”
胡子猛说,“你现在装病是在逃避问题。”
何思为蹲下身子,手揉着额头,不接他的话,自顾的说,“刚刚有些饿,我把馒头吃了,难道说一个馒头不够,还有些低血糖才头晕的吗?”
原本打算揪着不放的胡子猛,眸子顿了一下,语气一转,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你身体好了再说。”
何思为起身,往沈鸿文那看,四目相对,两人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何思为觉得沈鸿文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胡子猛喊人跟着何思为,把人送回窝棚,再把吃食拿过来。
之后,又在窝棚外面用东西将门挡住,说何思为现在有问题,问题还没有解释清楚,但是为了确保,先让她待在窝棚里不要出去。
何思为很配合,不吵不闹的躺在铺上。
对面铺下躲着段春荣,时间一点点过去,躺在铺上,何思为能听到外面细碎的说话声。
她回想提醒老沈的话,又有些后悔。
老沈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