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爽红着脸,回想当时她去相亲时,还和何思为讨主意,结果第一次见面,就把终身大事定下来了。
帐篷里,孙向红躺在铺上,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只知道两人在说话,却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孙向红这几天虽然一直憋着气,可心里一直在担心一件事,她上大学的事是快了,但是有一件事,她一直放不下。
这几天她一直在等,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结果一直拖到现在。
她不能再等了。
看到唐爽进来,孙向红起来直接去出了帐篷,看到独自在井边洗菜的何思为,孙向红大步走过去。
何思为早在孙向红出来时,就看到她了,只是没想到是过来找她的。
孙向红蹲下身,“何思为,你能帮我把把脉吗?”
何思为头也不抬的说,“周营长下过命令,不让我行医,你是知道的。”
孙向红料到何思为会为难她,她咬咬唇,“我救过王场长,你不想王场长为难吧?”
何思为将野菜扔回水盆里,抬起头看着孙向红。
孙向红抿抿唇,说,“你现在帮我就是帮王场长,我知道你喜欢王场长,我马上就要走了,不会妨碍你们,如果我出事走不了,我....”
何思为说,“孙知青,你求人就求人,又是把王场长拿出来说事,又是威胁人,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还真不怕这个。再有我和王场长之间清清白白,你说的喜不喜欢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向红咬咬牙,又担心别人过来看到她在低三下四的求何思为,便说,“好,是我的错,我不该用这种态度求你。我向你道歉。”
何思为说知道了。
别的话却不多说。
孙向红听到唐爽在喊何思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手伸过去,“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何思为起身,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绕开她往帐篷那走,没搭理孙向红。
她是心软,却也不会对孙向红这种人心软。
她今天帮孙向红看病,孙向红转身就能把她捅出来。
再说,上次送唐爽离开后,她让唐爽帮忙打听一下张玉方的消息,刚刚只顾着说唐爽的事,也没有来得及问这个。
孙向红一脸恨意的看着何思为,咬咬牙起身去了菜园子那边,何思为不行,还有老沈。
沈鸿文听孙向红想把把脉,他没多问,直接帮她把脉了,两只手都诊脉过后,沈鸿文收回手。
“你身体很好,没有什么问题。”
孙向红神情紧张,再次追问,“真的吗?”
沈鸿文看她,“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孙向红摇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然后,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帐篷那边,何思为和唐爽在说话,眼睛也注意着老沈那边,见孙向红并没有在那边停留很久,何思为才收回目光。
唐爽也注意着孙向红的动向,两人一直等孙向红回帐篷了,才说话。
“她怎么了?真病了?”
何思为摇头,心想怕是担心怀孕吧?自打从沈阳回来之后,孙向红整个人总是心不在焉的,也没有了以前的嚣张。
特别是沈连长的那番话,也证明了何思为的猜测。
只是这个年代女人对一些事情还是了解的少,比如怀孕多久能脉出来,这些对于未婚的女人来说,并不是了解太深。
孙向红如果了解,也不会才过去十多天,就担心这个,除非她没有来月、经。
心里想归想,不耽误何思为问张玉芳的事。
唐爽说,“我和我哥打听了一下,说起来这事邓营长还帮了你。”
何思为惊讶,“邓营长帮我?”
唐爽说,“那个张连长往上面举报,说你拐跑他女儿,我哥说上面很重视派人到营部,是邓营长出面极力帮你解释,还找了证人才没有让人带你去调查。“
何思为很惊讶后面还有这些事发生,想到张玉芳的遭遇,想到那个八连,重生之后,头一次生出了要将对方真面目揭开的气愤。
唐爽看出她脸色不好,“不过那个张玉方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是真的有病。”
说完又觉得这样劝不对,唐爽又说,“思为,一个连队的人都帮他做证,你一个人没有用的。他自己的闺女都不在意,你不要管了。”
那可是条人命啊。
如果没有发现也就算了,知道了,已经将人救出来了,就这么算了吗?
何思为苦笑,“知道了。”
她一个人确实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没有邓营长帮忙,她现在哪里还能安稳的待在这。
自从知道张玉方的消息后,何思为就没精打采的,一直到晚上躺下,辗转反侧还在想着这事。
六月十三日,滕凤琴从营部回来了,她上次送姜立丰去营部之后,一走就是四天。
人回来时,脸上满是笑意,知道何思为对她冷淡,她平时也不往前凑了,这次回来后,却很热络的和何思为说话。
“思为,这几天场里还好吧?”
何思为和老沈这几天忙着挖药材弄野菜的,其他职工仍旧是开荒,不然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