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斌没接东西。
姜立丰就把棉手套放在桌上,坐回去说,“养殖农场那边条件艰苦,以前也在一起相处过,正好你过去,我这又用不上,直接给她捎过去吧。”
徐世斌回身又坐回椅子里,他问,“我听说她不是被送到区里医院去学护理了吗?”
姜立丰说,“有这事吗?我记得护理班每个农场都有一个名额,不过说来也奇怪,我过来后听说汤原农场是送了两个人去的。”
徐世斌噢了一声,他问,“你们这边有能力啊,两个人都是谁啊?”
姜立丰说,“林场长女儿本身就跟在队医身边学医,当仁不让当然有她一个,另一个是下面十三连里的队医滕凤琴。说起这个滕凤琴和何思为是邻居,一起下乡的。”
徐世斌有些事还要确认一下,“我记得何思为当初下乡到这边,有一个青梅竹马吧?是不是后来做林场长女婿了?”
姜立丰笑着说,“你说的不错,所以滕凤琴与林场长女婿谢晓阳关系也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汤源农场有两个名额,不过私下里我有听人议论过,滕凤琴能去护理班,也是托林场长关系。”
徐世斌笑笑,“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呢。”
他站起身,“人多的地方,事情就多,里面的道道也多。好了,东西我帮你带到,哪天有空再聊。”
徐世斌拿着手套走了,姜立丰抿了口酒,又丢了一粒花生,才拿起地捆信件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场部职工的,没有区里给场里的文件,过了一遍后他随手放到一旁。
次日,何思为看到徐世斌来还很高兴,她接过信,“还让你专门跑一趟,谢谢啦。”
徐世斌笑着说,“我听场里说你们现在很少去场部,现在雪大路不好走,你们也更不会去场部,左右我开车也方便,拐个弯直接给你们送过来。”
还有别的职工的信,大家收到信之后,都去一旁看信了,何思为的信是弟弟邮过来的,她不急着看。
徐世斌却催着她看,“是家里来的信吧?看一看,需要回信正好写出来,我这次带走。”
何思为不好意思的说,“这怎么行,还要让你等。”
徐世斌笑着说,“写封信能用多久?何况咱们还是朋友,更不用担心不好意思。”
何思为也不再矫情,说,“那好,我现在就看,你等等我。”
拆开信,稚嫩的字也映入眼帘。
何枫在信里报平安,说他已经上学,还说起家里已经换了地方住,让她给他回信就邮到学校去,又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何思为照顾好自己。
有很多字不会写,是拼字代替的,又说他是偷偷写的信,家里并不知道。
何思为看信时,徐世斌就打量着她,看她抿嘴笑了,又将信塞回信封里,动作小心翼翼,看得出来家里的来信对她来说很珍贵。
写好回信,何思为装进信封递给徐世斌,“麻烦你啦。”
徐世斌说客气了,其他人也陆续写好回信,临要走的时候,徐世斌拍了下额头,去车里把棉手套拿出来。
他递给何思为,“在汤原农场遇到姜立丰,他说他用不上,让我捎给你。”
何思为听到姜立丰,脸上的笑淡了些,没接手套,直接说,“麻烦你什么时候再去汤原农场,还给他吧,我这边有,他自己留着用就行。”
徐世斌没强求,笑着问,“我想着你们也不太熟,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会收,但是他让我帮忙捎过来,我又不能拒绝。”
回身将手套扔进车里,说下次还给姜立丰。
之后,徐世斌才问起护理班的情况,他问,“你们农场没有名额吗?我听说每个农场都有一个名额。你又懂医理,按理说你也该去。”
何思为说,“中间出了点变化,虽然没有去上,但是上面说调我去做队医,我拒绝了,在这边也挺好的。”
徐世斌点头,时间不早了,这次过来还有司机跟着,在这边停留十多分钟,就走了,临走之前,何思为又把她配的治冻伤的草药,让徐世斌捎给共青农场食堂的白师傅。
进入十二月,雪越下越大,养殖农场这边又偏僻,雪已经把路都封上,进入都不容易,卡车牛车都不容易通行,除非是人踩着雪壳子走出去。
相比第一年的冬天,何思为的这个冬天过的很舒服,虽然泥房子不保暖,但是只要把炕烧热乎,坐在炕上围着被子就可以。
去年还住着窝棚又没有火炕,整个冬天身子都是冷的,何思为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她真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前世她下乡后,起码是在连队,连队里又有火炕,根本没有在新建点生活过。
与老沈失去联系,何思为并不担心,已经住进院医,而且现在这边封路过不来,老沈也不会回来,即便是出院也会在场部或者别的连队,比他们这里环境要好。
十一个人生活在这,像被世间遗忘了,大家每天要做的就是切割苞米秸秆做牛马饲料,只有何思为一个女同志,大家也不让她干,就是做饭的事,也被段春荣包去了。
何思为闲下来之后,看到大家每天在牛棚里而冻伤的手,就用秋天和老沈处理好的草药配出治疗冻疮的,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