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又问这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
宫月娟说,“这个还真不知道,大家关心都是护理人员换成了医生学员。”
她说完又问,“思为,怎么了?”
她也看出何思为情绪有些不对,神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何思为总不能说她有不好的预感 ,只说,“就是挺好奇的,没事。”
宫月娟见她不想多说,也知趣的不深问。
晚上,两人去食堂打饭的路上,何思为步子顿了一下,继续和宫月娟往食堂走。
等到了食堂门口,她把饭盒塞给宫月娟,“你先去打饭,我去方便一下。”
宫月娟说帮她打饭,让她不用急。
何思为还是小跑开,一路往宿舍跑,路上遇到学员,有人打听呼,也只说去方便。
一口气跑到宿舍,看到宿舍门口好好的,何思为掏出钥匙走过去,直接打开门,拉开门的一瞬间,听到宿舍里传来声响。
何思为一个大步冲进去,同时大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看到一个男子往身前冲过来,何思为转身就往外跑,大喊捉贼啊,破喉的叫喊声将身后的男子吓到。
屋里,张连长也小声说,“回来。”
男子不甘心的瞪了何思为背影一眼,又调头回去。
医院里的人多,何思为一喊捉贼,很快就有人奔过来,何思为带着人重新回到屋里时,屋里的东西被翻的扔了一地,北窗也开着,上面还有泥脚印,人却跑了。
立马有人去上面汇报,其他人让何思为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的东西,何思为也一阵后怕,张连长胆子很大,这种人也心狠。
自己亲生女儿的命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何况她这种外人。
不多时,宫月娟也闻讯赶了回来,她手里还端着两个打满饭菜的饭盒,人跑回来的,到宿舍时还大口喘着粗气。
宫月娟陪笑的和大家道谢,将人送走回来后,重重的把饭盒放到炕上,嘴上骂道,“哪个王、八、蛋,祖宗八辈缺死德了,偷东西偷到咱们这来。思为,你没事吧?”
何思为笑着摇头,“没事,你也别担心,坐下来我和你说怎么回事。”
宫月娟脸上挂着怒火,此时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坐下来。
何思为小声把张玉方的事说了,她讲这些时,宫月娟脸上的惊讶和气氛就没有断过。
何思为最后提起为什么会借口折返回来,“刚刚在路上,我看到张连长,他以为躲的快我就没有看到他,我顺势也装没有看到他。”
宫月娟说,“你也真傻,当时怎么不喊我和你一起回来,咱们人多可以抓到他。”
何思为说,“我想过。”
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自己回来。
张玉方人生的悲剧是张连长一手造成的,这是事实,可是张连长那些指责的话也在何思为耳边回荡,如果她没有将张玉方带走,是不是张玉方还会活很久,甚至活下去?
嘴上何思为不承认,良心上却一直在谴责着自己。
所以,这次她放过张连长,也算是将欠张玉方还回去。
何思为沉默不说话,宫月娟明白了她的感受,她拍拍何思为的肩,“他要是有点良心,这次你放过他,以后也不会再想着针对你。”
何思为苦笑,“月娟姐,你不觉得我不该这样做?”
“有些人活着是利为先,有些人是良心安了才算活着,你是属于最后一种,不管别人怎么说,你自己良心过得去就行了。你觉得张玉方的死是你的错,那么这次她爸敢找上门来,你放过他,那么当初欠下的,全还回去了。”
“不圣母?”
宫月娟疑惑,“圣母是什么?”
何思 为笑着说,“一心向善,舍己为人,当然这是褒义的解释,有些时候还会贬义指一些人烂好心,被打一巴掌还说人家打的好。”
宫月娟说,“这样啊。说起来张玉方的事,我倒觉得你不是圣母。但是如果当时换成任何人遇到张玉方的事,都不会见死不救,甚至没有你的勇气和果敢。至于后来张玉方被家里送进精神病院,那也是她爸怕自己做的事曝光,她自己不知道反抗,你又没有能力,该帮的都帮了,是她自己的原因,和你无关。后来你又想救她出来,她又选择待在精神病院,与你也无关。”
说到这里,宫月娟顿了一下,“最后她出事,多数会觉得与自己无关,可是你想问题时是抛开与不与自己无关,首先想到的是一条生命没有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也不一样。”
宫月娟说到最后,忍不住吐槽一句,“张玉方死了,按理说人死了,咱们也不该说她什么,但是她自己立不起来,你可怜她有什么用?这事你别再想了,你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那个张连长这次你也放过他了,如果他还不死心,以后也不用和他客气。况且这次如果抓不到人,咱们咬死是他也没有证据,也只能算了。”
宫月娟说的这些,也是何思为心里想的。
被理解的感觉很好,何思为自打听到张玉方去世胸口就像有坏石头压着,如今这块石头总算是拿下去了。
区里,何思为宿舍招贼的事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