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心想,因为什么,没活明白呗。
用自己的嘴干扰别人的生活,靠别人的脑子思考自己的人生。
想一想,人生那么短,如果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你,这辈子到底是为自己活还是为别人活?这到底是自己的人生,还是别人的人生?
这么简单的道理,偏偏绝大多数人就是想不明白,待到老的那天,目光所及之处,心里又有多少遗憾,只有自己才懂得。
何思为也是重活之后,才懂得这个道理。
拿着饼干去了隔壁,宋教导员的爱人乐润萍,三十五岁,是宋指导员农村时家里给相看的,人很朴实,怎么也不肯收何思为送来的饼干。
她不是个善言谈的人,“就一点青菜,也不值钱,东西你快拿回去。”
家里的四个孩子已经回来了,老实的站在门口探头往院子里看,眼睛紧紧盯着何思为手里的油纸包。
何思为也执意要送,把饼干强行塞给她,“嫂子,你要真不和我客气,就收着,这是沈爷爷给的,他说不是因为吃了青菜,饼干是给几个孩子的,这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乐润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看样子急的要哭了,何思为也是哭笑不得,却也暗下庆幸与这样的人做邻居。
好在这时,宋教导员回来了,知道怎么回事后,笑着让妻子收下,“收着吧,昨天忙没有空过去,我正好带几个孩子去见见沈叔。”
然后又指使妻子,“家里还有多少鸡蛋?”
乐润萍这时反应难得的快,她说,“攒了十个,我去拿出来。”
何思为没有说话。
要拒绝也该是老沈,毕竟宋家鸡蛋是送老沈的,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个小保姆。
来时是自己,回去时,何思为带了五个人回来。
宋家四个小子,穿着的衣服带着补丁,但是都很干净,孩子教的也很好,见到沈鸿文时,礼貌的喊爷爷。
沈鸿文笑着夸了几句孩子,又和宋玉刚客套了几句,坐一会儿,宋玉刚说要吃饭了,才带着孩子回去。
何思为问沈鸿文十个鸡蛋怎么处理。
沈鸿文说,“收着吧,以后从别的地方找回去。”
何思为说,“家里有白面,明天包鸡蛋和黄瓜馅的饺子吧。”
沈鸿文笑着说,“行,吃什么你看着弄,憨子每个月52的工资,扣掉伙食费每个月开38块钱,他仔细平时没有花的地方,我到这边后他每个月都让人帮忙把钱捎回来。”
其实营级按理说每个月是114块钱工资,但是沈国平提干提的太快,所以工资还按排队最低标准开,像沈国平这种情况,在部队里也常见,私下里大家还打趣说,他们是‘只升官不发财’。
沈鸿文敢和何思为说这些,也是知道这丫头对部队里的这些东西不了解。
第二天,外面的天刚放亮,何思为就醒了,在连队里每天天亮就醒,她身体里已经有了生物钟,到这个时间点就醒来。
她猜着现在有五点多,家属院里也隐隐能听到吹小号的声音,何思为翻个身还想身眯一会儿,结果隐隐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她撩开窗帘往院子里看,就看到王爱国带着儿子站在木门外。
屋子没有窗窗,这窗帘是何思为自己找一块布临时挂起来的,她放下布帘,快速的把衣服穿好,提上鞋去了外面。
王爱国正愁要怎么办呢,抬眼看到何思为出来,脸上的愁色一扫而光,笑着说,“对不住,部队那边起的早,宝民今天醒来的也早”
何思为说没笑,笑着伸手,宝民就高兴的扑到她怀里。
到了何思为怀里,宝民小身子还高兴的在何思为怀里蹦了两下。
何思为轻抚着他后背,看着王爱国,“王团长,你去忙吧,宝民这边我照顾就行。”
王爱国没急着走,而是从兜里掏出钱,直接塞到何思为手里,“小何,我昨天也想了,不能白辛苦你照顾宝民,这是二十块钱你拿着,沈叔那边你也帮我说一声,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们会不高兴,但是如果让你白白哄宝民,我心里也难安。我每个月就给你二十块钱。”
生怕何思为拒绝,王爱国说完,就急冲冲的走了。
何思为想着二十块钱,可不少啊。
她抱着宝民回了屋,听到东屋有动静,她问了一声,知道老沈起来了,抱着宝民过去了。
把王爱国给的二十块儿放到炕上,“爷爷,王团长给的。”
二十块钱,可不少,现在普通职工,一个月才1784,而在部队的干部,军衔没有提上去时,按进部队年算津贴,第一年每个月六块,第二年每个月7块,第六年每个月才21,还要扣掉伙食费。
没有提干到服役期第十一年,津贴每个月50封顶。
王爱国现在是团长,津贴每个月应该是217到158之间,具体军衔是多少级不确定,沈鸿文只能猜个大概,但是按年纪和提干上分析,四十岁才提到团长,王爱国今年37,提干提的太快,那就是只升官不发财,按最低津贴算,一个月也得有158块钱。
每个月津贴158块钱,再扣掉在部队里的伙食费,开出的津贴还有一百三十八块钱,这样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