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带着何思为进了孔茂生的办公室,让她坐下,他去倒水。
何思为接过徐宏递过来的热水,徐宏也在一旁坐下来,他说,“孔区长到区长,等曾区长消消气,我去找她。”
曾毅飞是副区长,但是平时大家在称呼上,也是直呼区长,把那个副字省略了。
何思为没想到孔茂生处处都交代好了,心中感激,又和徐宏道了谢,她欠下的人情太多了,只能以后找机会还了。
徐宏也趁着这个功夫,把孔茂生的安排说了,他说,“孔区长按你的想法,还是安排你回原来八连,只不过这次回去不再担任队医,而是做普通职工,区长说也不是不能安排队医,只是那边在你走之后,场部已经安排了人,要找合适的机会将对调走,让你先辊着急。”
何思为说,“徐助理,麻烦你和孔区长说一下,我做普通职工就行,让孔区长不用再安排我做队医,我没有受过专业医学教学,纵然能治病,也不能服众。我总想证明给大家看我是靠自己的,可是哪怕我做的再好也不服众,让人觉得我是走了后门。与其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就安心的做普通职工,和大家一起挣工分。”
这个道理,徐宏明白,孔茂生也明白,但是普通职工平时很累,像队医这种毕竟很轻松。
要照顾一个小姑娘,自然也是想给她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
眼下,何思为主动提起来,徐宏心中又高看何思为一眼,小姑娘懂事明理,不会好高骛远。
他说,“思为,咱们不是外人,我也听出来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会把你的想法传达给区长。其实要我说,做普通职工也很好,等闲下来了你还可以去找找草药。”
提到找草药,何思为笑了,她当时在八连和黎建仁还私下里卖过草药,区里出头的就是徐宏。
徐宏没直白的说了来,但是只点这么一句,何思为也懂了。
她说,“现在秋天正是收草药的时候,可惜平时出去采草药的机会少。八连后面的山里,越往里面走,草药越多。”
徐宏说,“这事好办,你回去和黎建仁说,他一定有办法。”
何思为脆声的应下。
两人谈好了何思为未来的安排,又聊了草药的事,时间也过去半个多小时,徐宏这才起身带着何思为去找曾毅飞的办公室。
两人敲门,听到里面喊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曾毅飞正在翻东西,回头看到徐宏带着何思为进来,他说了一声小何知青来了,就喊过徐宏。
他说,“你来的正好,前几天?”
徐宏回道,“曾区长,那些报告在区长办公室呢,那天我说给你拿过来,你正要出门,又说不急,就没让我送。”
曾毅飞一拍头,“看看我这记性。”
徐宏笑着问,“那我现在给你拿过来。”
听曾毅飞应声,徐宏让何思为先等等,他转身出去了。
曾毅飞面对何思为,倒没有先前夫妻吵架被她撞到而觉得尴尬,他示意何思为坐下,然后走到桌旁,拿起上面的暖水瓶给她倒水。
何思为说,“曾区长,不用麻烦了。”
曾毅飞见何思为要起身,笑着说,“坐下,咱们也算熟人,放松点。”
何思为笑笑坐了回去,看水杯朝她递过来,她第一时间伸手接过来。
是玻璃水杯,又倒的热水,曾毅飞递过去时,嘴上还说,“小心点,不着急,你接稳了我再松手,烫。”
玻璃水杯确实很烫手。
何思为试了一下,手指肚就像针扎了一般,她本能两手缩回来摸着自己耳朵。
曾毅飞大笑,“我就说烫。”
同时,他要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
恰巧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冷嘲的笑声。
何思为是面对着门口,曾毅飞是背对着门,所以一个抬头一个回头,回头的要慢一声,还不等看清楚,只觉眼前一花,随后就感觉到手里的玻璃杯子被狠狠的掀了出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屋里的两个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特别是何思为,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她本能的尖叫出声,手刚抚到刺痛的脸上,心中明白过来是热水烫的,然后耳朵就响起难听的话声,眼前一晃,就见有人朝她扑了过来。
“不要脸、狐狸精。”
何思为是坐在凳子上,凳子又没有靠背,被人一扑,整个身子往后倒去,两只手想抓东西稳住身子,什么也抓不到,整个人重重的摔到地上。
两耳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何思为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感觉。
“窦惠莲,你疯了。”
曾毅飞反应过来出手拦着已经晚了,只来得及将爱人扯住,不再对着倒在地上的何思为踢打。
窦惠莲打不到地上的人,回身冲着丈夫去,一把就在曾毅飞的脸上抓出三血痕来。
曾毅飞吃痛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将爱人扯离何思为身边。
徐宏抱着文件过来,看到两口子又吵起来,徐宏抱着文件进去,嘴上同时也劝着,“曾区长,你怎么又惹嫂子生气了,快松手.....”
劝架的话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