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孔茂生没有进来时,就眉头皱了起来,待进来后看到何思为生病,又只有她一个人,眉头拧的更深。
至于人为什么会在他的宿舍,孔茂生倒没有在意这个。
察觉到屋里只有何思为,孔茂生并没有在屋子里多做停留,而是出去直奔徐宏的宿舍。
徐宏是住在办公室后面的一大排平房那边,他和曾毅飞的助理在一起住,不过对方后来结婚,就申请了婚房搬了出去,这边就徐宏一个人住。
听到有人敲门,徐宏喊了一声谁啊,人也爬起来去开门。
拉开灯,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孔茂生,徐宏的睡意被赶跑,声音里也透着欢喜,“区长,你回来了。”
孔茂生挑眉,声音平静的问,“何思为是怎么回事?”
徐宏说,“区长,我正要和你汇报小何知青的事呢,您先进来吧。”
大半夜的,两人站在外面说话,很容易吵到隔壁住的人。
孔茂生跟着徐宏进了屋,在对面的空床上坐下后,就听到徐宏像吐豆子一样,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孔茂生蹙眉问,“医生说不用住院治疗?”
徐宏说,“医生说先观察一晚,如果明天症状没有减轻,就进医院,不过今天挂过水后,小何知青没有再吐,人一直在睡,期间醒过来一次,还喝了口水,也没有吐又睡下了。”
孔茂生听了,眉头并没有因此松开,他站起身,交代道,“你穿好衣服,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现在风气保守,孔茂生一个人过去,传出去也会引人议论。
孔茂生先大步走出去,徐宏跟在身后,快速提上裤子,拿起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往外走。
不过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孔茂生的宿舍。
和刚刚孔茂生离开时一样,何思为仍旧是那个睡姿,眉头皱着,人没有醒来,有人进来也没有吵醒她。
孔茂生迟疑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何思为的额头,刚贴上,手就立马收回来。
他说,“人发烧了,去找点退烧药。”
徐宏一惊,不过他反应快,嘴上说他有安乃近片,人就已经跑出去了。
孔茂生也没闲着,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木头桌子那,拿起暖水瓶往他平时用的茶缸里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端着茶缸到门口,轻晃着茶缸里的热水,由外面的冷水一吹,等徐宏拿药回来时,茶缸里的水也变温了。
徐宏上去喊人,喊了好几次,床上的人也没有动,更没有反应。
徐宏迟疑了一下,伸手轻轻推了两下,嘴上喊着,“何思为,何知青?”
可是人只是动了动,仍旧没有意识。
徐宏犯愁了,回头问孔茂生,“区长,怎么办啊?人烧糊涂了,叫不醒。”
孔茂生叹气,把手里的茶缸递给徐宏,“你退开一点。”
徐宏退开,孔茂生上前,弯下腰将躺在床上的人扶起来,他回身坐到床上,转手让何思为靠在他怀里,他一只手捏着何思为的下巴,将嘴掰开,昏迷的人没有意识,也没有抗拒,怎么摆弄怎么样。
徐宏立马把药片塞到何思为嘴里,孔茂生接过茶缸,先试探的倒了点水,看到何思为有吞咽,这才又给她喂水。
茶缸里的水下去大半,孔茂生又轻轻捏何思为的下巴,扒开她的嘴,看里面的药片没了,又把剩下的水喂给她。
弄完这一切,将人又放回到床上,扯被子盖上,孔茂生才察觉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孔茂生又不想让人看出来,不动声色的双手背在身后,对徐宏说,“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我看着,明天早上你去打食堂,让那边做碗热汤面再加两个荷包蛋,从我的口粮里走。”
徐宏也困,白天何思为出事后,他就寸步不离的照顾,晚上是想着不方便,才回去休息。
现在怎么能让区长守夜呢。
他想了想,说,“区长,我守着吧,你去休息。”
孔茂生说,“何思为和我家的关系,大家多少知道一些,她出事我守着没人会议论什么,你回去休息吧。”
孔茂生见他不动,笑着说,“你看你在这,让人看到会做议论,我在这可没人敢议论。真要传出什么,总不能让何思为嫁给你吧?”
徐宏红了脸,手挠头,难得露出一副憨厚样,他说,“区长,那我回去了,明早我早点去食堂。”
孔茂生说好。
送走徐宏,带上门,孔茂生又回到床边,看着床上小姑娘,娇弱的脸,秀眉紧皱,纵然在醒梦中,也能看出她很难受。
孔茂生双手背在身后,两指轻轻捻着,上面似还有着刚刚捏小姑娘下巴时,肌肤软嫩的触感似还没有退去。
甚至,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的身体可以软的像没有骨头一般。
孔茂生深吸口气,压下那些胡乱的心思,弯身又探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还是很热。
他转身去洗手架上拿起盆出了宿舍,再回来时端了一盆凉水,拧了毛巾出来放到小姑娘的额头上。
就这样反复拧毛巾,一次次给小姑娘敷在额头上,最后摸着小姑娘的烧退了,孔茂生才停下来。
这时发现外面的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