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红确实是装晕,不过她也是真的发烧。
零下四十多度,身上掉皮的地方冻了之后又发炎,人一直在发烧,吃过药之后烧也没有退下去,王桂珍立了人设,不想管要硬着头皮管下去,所以一晚上也没怎么睡,不时的给孙向红喂些水,直到外面天亮孙向红的烧退下去了,王桂珍才眯了一会儿。
何思为睡的沉,昨晚休息的晚,第二天早上天大亮了,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才醒来。
她侧身看了眼睡在炕梢的两个人,见两人睡的沉,她坐起来把被褥卷起来,穿上棉大衣下了地。
屋里冷,何思为拿着洗脸盆去出了屋,她先往隔壁看了一眼,看到有人出来,何思为一调方向走过去。
对方看到何思为,知道她是过来找老沈的,直接开门往屋里喊了一声老沈,“何思为找你。”
听到屋里应了一声,对方才带上门,拿着暖水瓶,对何思为点点头,走了。
老沈穿着大衣从屋里出来,先是将何思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说话,“昨晚什么时候到连队的?”
何思为笑着说,“咱们去食堂吧。”
两人往前走,何思为一边把这几天在场部的事说了,还左右没有人,她提起沈国平时,仍旧很小声。
沈鸿文对孙子的事不关心,反而听到孙向红与林富德有牵扯之后,沈鸿文眉头皱了起来。
何思为知道他担心在哪,便劝道,“爷爷,林场长都倒了,孙向红不成气候,而且知道她与林富德有牵扯,上面一定也会派人过来盯着,段春荣不是走了吗?我猜大约上面会派一个新的通讯员过来。”
正好可以理所当然的派人盯着孙向红。
沈鸿文这才放心,他说,“这也只是猜测,还是看看上面怎么安排吧。”
两人到了食堂,何思为拿了钱和票给刘师傅,和老沈在食堂里吃的早饭。
吃到一半,吕一玲也过来打饭了,看到何思为和老沈坐在一起,她先对着老沈喊了一声叔,然后
才和何思为说话。
“昨晚高连长来我家了。”
吕一玲的声音很低,她似乎知道何思为和老沈关系近,所以也没有避开老沈说这事,“面上高连长是和我爸说说场里的事,但是实际向我打听场里这两天的事,黄场长让高连长写检讨的事,我昨晚说给高连长了,他脸色挺黑的。”
吕一玲没表露出来,但是何思为听出她话里的幸灾乐祸。
何思为说,“高连长昨晚去你家那挺晚了吧?孙向红昨晚又晕了,和王桂珍住我那去了,我猜着她们以后就往住下了。”
吕一玲瞪大眼睛,“那烧柴怎么弄?”
何思为回来后区里让她休息一个月,这一个月何思为一直去后山背冬天烧火用的柴回来,全连里的职工都看着呢。
现在王桂珍和孙向红住进去,她们岂不是直接占便宜了?
连队里职工自己屋用来取暖和做饭的柴,都是在下工之余自己打来的,特别是秋天的时候,一边上工,一边为冬天取暖找柴做准备,一个屋住着的人,大家一起弄还能轻松一些。
像何思为这种自己住的,烧的不比大家一起住的柴少,但是全靠她一个人打柴,又费时又费力。
现在她辛苦把冬天用的柴打回来了,让别人摘了桃子,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何思为说,“她们要是一直住在这,烧柴的事我也要和她们讲明白。”
吕一玲忧心的说,“就怕她们说只住几天。”
然后用这个借口一直住下去。
何思为笑笑没说话。
她早就想好了办法,她睡在炕头,烧点柴就能热乎,炕梢那里却不一样,最多也只是有点温度,上半夜还好,到了下半夜,屋子这么冷,身下睡的炕也是冷的,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这也是为何职工们在天冷之间起早贪黑打柴的原因。
北大荒的冬天零下四五十度,因为寒冷而落下很多病,特别是因着凉而落下失禁的毛病。
王桂珍她们有张良计,她有过梁梯,看最后谁
低服输。
刘师傅那边打好早饭,吕一玲怕凉了,临走时让何思为有事找她,抱着饭盒走了。
等吕一玲走了,沈鸿文说,“吕一玲不错。”
何思为说,“她爸是不行,不过她还不错,人没长歪,还有自己的想法。”
刘师傅从外屋进来,叹气说,“可惜,她身有残疾,不然也不会找聂兆有那种人。”
刘师傅扯了长条凳坐下,扯上肩上搭着的毛巾擦着手,“聂兆有和孙向红这事咋处理了?”
何思为把知道的说了。
刘师傅说,“离了好,区里这么决定是有人情味。不然吕一玲这辈子就完了。只是出了这事,以后想再嫁难了。如果吕会计还是会计还好办,他又被撤下去,吕一玲就更难嫁喽。”
说起嫁人的事,刘师傅就看向何思为,“小何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大事也得考虑考虑了。”
何思为没想到会遇到催婚,她笑了,“不着急,再等等。”
刘师傅说,“再等等也行,不过有好的还是要看看。”
知道刘师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