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看到信里的内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实在没想到沈营长的动作这么快,相亲的人找到了,还直接给她写了信。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男方简单的介绍了自己,是一名军医,不过学的却是西医,叫和逢,今年二十八岁,是首都人。
对方的条件很好,现在地方上的人找部队的不容易,而对方还是个军区,又是首都人,可谓是年轻有为。
这样的人在部队里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怎么会相中她呢?
何思为将信仔细又看了一遍,最后将信收了起来,她没想着回信,想先给沈营长那边去个信,确认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然后再做决定。
她明白以她现在的条件,天上掉馅饼才能找到这样好条件的,按理说该抓住机会才行。
可是她重生回来,并不是想嫁人相夫教子,她也有自己的追求,如果对方坚持她的想法,倒是可以接触一下。
何思为给沈营长去信的时间里,孙向红终于走了。
按理说在接到区里的通知后,她应该立马就出发的,但是孙向红突然生病了,所以一直拖了近一个月,病才好了,也正式准备去区里报到了。
在别人看来这是好事,但是孙向红脸上却没有笑模样,脸色还一直郁气沉沉的。
特别是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要走的时候,孙向红这天可以不用上工,何思为下工从外面回来时,就看到她坐在炕沿边上发呆。
她那个坐姿并不舒服,整个身子坐的不稳往前倾,所以身子一直晃来晃去的,何思为看到孙向红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还是何思为回来了,她呆呆的抬头看了何思为几秒钟,回神了。
孙向红问,“几点了?”
何思为说,“下工了。”
孙向红愣了一下,喃喃道,“一天过去了吗?”
何思为挑眉,听这意思孙向红是发呆一天,这么重的心事,是担心去区里被秋后算账?
何思为解开头巾,坐下来,上半身往后一倒,躺在了炕上。
在地里爬了一天,虽然习惯了这种干活的力度,但是还是忍不住浑身酸疼。
孙向红侧着头,看何思为闭目养神,心中羡慕,她后悔当初为了那点甜头那点物资,而上了林富德的贼船,如今林富德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吐出她来。
想到这些,孙向红长长叹了一口气,她问,“何思为,你觉得我在这边怎么样?”
何思为睁开眼,侧过头看她,“你不想去区里?”
孙向红说,“我对那边不熟悉,在这边也待习惯了,你说我和区里说,区里会同意吗?”
何思为心想当然不会同意,要把你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你不去怎么看?
想归想,面上何思为淡淡的说,“不知道。”
孙向红看出何思为不想和她深谈,她笑笑,“何思为,人能活的像你这么通透,什么都看得开,挺好的。”
何思为没接话,她无意和孙向红多说。
以前是看不惯孙向红的品行,后来是因为知道她与林富德是一伙人,都是走私药品的人,眼神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这一年来,孙向红习惯了何思为对她的态度,她喃喃的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是因为肖场长的事怪我吧?李场长和肖场长都不在了,有时我总会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多好,在山上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李场长?肖场长?
特别是听到肖场长时,何思为心里就忍不住火大,她坐起来,定定的看着孙向红,“肖场长喜欢你吧?你利用他喜欢你帮你做很多事,哪怕你的决定是错的,肖场长也一直坚定的维护着你,可是你呢?是怎么对他的?现在人死了,你想起肖场长的好,人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对他好一点呢?怎么看不到他的好呢?”
孙向红抿抿唇,目光丝毫不退回视何思为,“总不能因为他喜欢我,就要让我接受他吧?”
“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不要利用他对你的感情,把他当工具,这就不讲究了吧?你也喜欢王场长吧?说实话王场长这人最看重品行,就这一件事,他也不会待见你。”
孙向红像被被踩了尾巴,一下子站起来,“何思为,你凭什么指责我?就你品行好吗?在几个男人中徘徊,装着谁也不知道,你看看谁不知道你的事?你当你在连里的名声好呢?我也想看有谁会娶你。”
何思为早就见识过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作派,此时见孙向红像疯狗一样,何思为嗤笑一声,“噢,是这样啊,那就不劳你担心了,你比我大,还是好好管你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孙向红咬咬唇,还要说话,王桂珍回来了,一进来看到两人在吵架,她说,“之前一个农场待过的,有什么事说不开的,一人少说一句,如果实在觉得心里不顺,一人写一份检讨也行。”
何思为撇嘴,翻身背对着两人。
孙向红自然也不想临要走了,还要写检讨,恨恨的瞪何思为一眼,又坐回炕上。
孙向红要走了,还是去区里,王桂珍对她比以往更热络了几分,她说,“走吧,食堂开饭了,我今天让刘师傅帮忙多做了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