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的症状是腹泻、腹痛、发热以及里急后重等症状,沈鸿文的情况更严重一些,出现水样便或脓血便,同时伴随发热、乏力等全身中毒症状。
何思为立马诊断出他们是得了痢疾,还是急性的,而且得痢疾的人,都是在食堂打过饭的人。
很明显,事情出在了食堂这里,凭刘师傅一已之力,把连里的领导班子都撩到了,如果说要指责刘师傅,又说不出口,刘师傅脱水严重,苗医生在连队给他挂水没有用,直接让把人送到场部去了。
一同送去的,还有当时纳呆、呕吐、发高热的高连长夫妇及王桂珍。
苗医生自已症状虽然很轻,但是看到高连长他们的他们的情况,他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何思为是在他们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已病的,然后是饶平川找到她,说老沈也病了,一直高热不退。
何思为自已冲了盐水喝,看到饶平川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平日里精神十足的人,此时精神弱不说,眼眶凹陷,脸色发红。
何思为伸手探了一把,体温最少三十九度。
她说,“伸出舌头来。”
饶平川照作,把舌头伸出来。
“舌质光红无苔。”何思为一只手又搭在他的脉上,“,脉象弦细而数。痢伤脾阴,应该滋脾阴,止泄痢。你是不是有一直腹泻?”
饶平川说,“不单是我,这几天连里很多人都在腹泻,特别是今天请假的很多。”
何思为是早上请假的,然后在屋里养着,并不知道连里的情况,此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说,“事情严重了。”
一边喊饶平川跟上,主事的正副连长都不在,只有会计和民兵连长在主持工作,事情也只能向他们反映。
饶平川跟在她身后,“你要找解海贵?他也病倒了。”
何思为停下来,回头看他,“上午病倒的?”
早上她去请假,人还好好的。
饶平川说,“他爱人,还有吕会计两口子,都病了。下午收割时,很多职工也一直腹泻。”
何思为问,“能确定多少人出现症状吧?”
饶平川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现在去统计。”
何思为说,“行,我先看老沈,你现在身体也不舒服,找几个人帮你一起统计。”
两人分头行动,何思为先去看老沈,老沈的情况和屋里的其他人又不同,他寒战发热,呕吐频繁,何思为过来时,他人都陷入了昏迷,同屋里的人反馈,老沈腹泻的是脓血便,期间醒过来两次,神志不清。
“老沈昨晚就情况不好,看着不舒服,整晚都在起夜,但是他不让我们告诉你。”
何思为抿抿唇,问道,“这期间老沈没有抽风吧?”
大家回想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何思为起身往外走,大家不知道她去哪,但是看她很快又折回来,手里拿着暖水瓶和药,何思为的药并不多,能起到退烧的也只有安乃近片。
她先给老沈强行喂下两片,又拧了湿毛巾敷在老沈头上,让屋里的人帮忙,“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出去找药。”
一个女同志跑前跑后的,老沈平时虽然沉默,可脾气好,又是沈营长爷爷,大家不看老沈的面子,看在沈营长的面子也不会不管老沈,让何思为放心去找药,说这里有他们。
何思为这才放心的走了。
她一路往后山跑,努力回想着小时爸爸教过她的话,中毒性痢疾,要把闭症和脱症辨清,才是实症,一定要清热开闭。脱是虚证,要温阳救脱。无便时要以泄下驱邪为主,清热开窍为辅,有便时要以芳香开窍为主,清热导滞为辅。
而观舌象与选择用药的关系很大,舌象前期多见黄腻而燥,晚期多见白腻而润。
老沈处在昏迷期,是缺血期症候,这期间重在驱邪,需要至宝丹开窍,或者安工牛黄丸,可是这两样何思为都没有。
她想起曾在后山看到的白头翁,白头翁有白头翁: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燥湿杀虫的功效:主治热毒痢疾,现在虽已经是深秋,但是白头翁用的正是根部,后山树木茂密,现在虽然已经下雪,只是何思为记得大体地方,一定能找到些用的药。
九月末的这场大雪下的很大,地面上薄了厚厚的一层,好在树林里有树木要挡着,雪只是薄薄的一层,有些地方树木茂密还没有雪。
何思为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山里走,从小跟着爸爸时常进山采药,让她对山很熟悉,能在这里自由行走。
纵然下雪,但是何思为还是很快找到了她曾看到白头翁的那片地方,但是具体长在哪里,何思为记不住,需要她蹲下来在地上通过枯叶慢慢的找。
北大荒的风很大,深秋一来,草木枝条上的叶子都被抽光,光秃秃的,加上又有雪,白头翁本就是矮矮的长在地面上,何思为找起来并不容易。
她出来的急,也没有带工具,先是用找来的木棍在地上扒拉,这样效果不好后,她扔了木棍直接用手,本身也被传染了痢疾,加上跑进山里,体力消耗快,何思为感觉眼前迷糊,头一阵阵熏晕,她用力的咬痛自已的下舌,脑子才清醒了。
不知用了多久,何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