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雨停、等待的时间里,从中午到晚上,雨也没有小的意思。
卢禾担心的问,“思为,大家都在外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关文娇回道,“应该不会有事,你听外面也没有人叫喊声,应该就是没事。”
何思为也说,“应该是没事,不过这么淋着雨,身体吃不消。”
卢禾问何思为,“手电筒能借我用用吗?”
何思为转身回炕上翻出来递给她。
卢禾没有出去,而是站在门口拿手电筒往外照了照,地面上是有积水,不过并不深,应该是正下着的雨水积水。
她又往远处照了照,没有照到人。
收回手电筒带上门。
只站在门口这一会儿,身上的湿衣服再被风一吹,卢禾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回头对何思为说,“看不到外面什么样,不过洪水应该没有过来,大家也没出事,不过外面太冷,淋一天的雨,就这样身体也吃不消啊。”
关文娇说,“又不是没喊他们,他们不相信思为,生病也不怪咱们。”
卢禾抱着膀子,“不行,外面太冷。”
何思为说,“要不咱们换衣服吧。”
卢禾咬咬牙,“我和关文娇回去换,不然换了一会儿再回自己屋,也得淋湿,还不如趁着现在回去。”
何思为想了想,说行,“看样子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你们回去换完再好好休息,指不定晚上什么情况。”
商量好,何思为把手电筒让她们俩带上,送着两人出了屋,然后自己立马换上干衣服,又回到炕上。
庆幸她平时有多在屋里放柴的习惯,白天又看着下雨不用上工,屋子里冷,她就多烧了两捆柴,此时炕还是热乎的,何思为扯过毯子裹在身上,四下里漆黑一片,又看不清外面,索性直接躺下。
迷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进来,何思为猛的睁开了眼,没有听到人说话,只知道有人进屋了,再细听听到对方在脱衣服。
吧嗒一声,湿衣服扔在地上,人又往炕这边走来,用手摸索翻着东西,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何思为猜着应该是王桂珍。
不知道几点了,但是应该不早了。
何思为没有动,听着王桂珍穿好衣服,人又扯了被子盖在身上,并没有出去,何思为猜着应该是危情解除了,睡意上头她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何思为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没有亮。
不,她知道不是天没有亮,而是雨还在下着。
虽然雨还在下,屋里昏暗,但是到底是白天,不影响视线。
何思为往炕稍那边扫了一眼,王桂珍没有醒,而睡在中间的蒋秋没有回来。
何思为起身下了炕,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桶里的水不多,她只在水里洗了一下就拧出来搭在绳上,此时虽然不滴水了,但是一把摸上去也水涝涝的。
何思为从晾衣绳脚面。
眉头皱了起来,虽然洪水没有过来,但是再这样下下去,河里的水一定会蔓延到连里。
何思为站了一会儿,被身后的哼哼声吸引过去,她回头看到炕上的王桂珍身体在发抖,身上的被子都要被抖下来了,哼哼声正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从小和爸爸学中医,何思为一眼就看出来王桂珍发烧了。
她蹲下身子,钻回去,走到王桂珍头前站住,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摸王桂珍额头。
嗬,够烫的。
人烧迷糊了,离的近了,这哼哼声里还有身体大颤上下牙碰到一起的声音。
何思为抬手在她脸上用力的拍了拍,“醒醒?”
两下很重,已经烧迷糊的王桂珍睁开了眼,她呆呆的看着何思为,眼里空无一物。
何思为说,“听到了就先挺一挺,我现在给你拿药。”
她是不想管,但是人真在她面前出事,口水也能淹死她。
何思为翻出安乃近,又倒了杯水,回身见王桂珍眼睛双闭上了,她又重重的拍了王桂珍两巴掌,王桂珍再次睁开眼,何思为也不说话,按住她下巴把药片扔进去,手轻抬起她的头,茶缸往她嘴里一塞,再倾斜将水灌了进去,同时立马摆正茶缸,王桂珍一口吞咽下去,没有准备大咳几声,却因为水突然断了并没有呛到。
何思为抽回手,离开王桂珍身边,放回茶缸翻出雨衣穿上,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