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平看出她的话未说全,但是他并没有追问。
他说,“等那对双胞胎长大,你弟弟也长大了,我相信他能分辨出善恶,会保护自已,同样也会保护你。”
困扰了何思为一个多月的事情,就被一句话解开了。
何思为这时才发现她走进了死角。
是啊,他们长大了,何枫也长大了,如果何枫看不出来,她可以提醒。
沈国平又说,“如果他看不出来,你提醒他他不领情,那是他不懂事,好坏也与你无关,你该做的都做了。”
何思为刚生出来的担忧,被沈营长又提前说破。
她笑了,“沈营长,谢谢你,我明白了。”
沈国平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侧头往一旁看。
那边的营房的方向。
何思为也发现了佟长泉,她和沈营长道别之后,往佟长泉那走过去,佟长泉站在她营房的门口,又站在那,应该是有事找她。
等她走过来,佟长泉抬手将一个网兜递给她,“这里是冻梨。”
何思为到这里几个月,总会收到佟长泉给的水果,这次也没客气,接过来之后,问他,“在这里站着多冷,怎么不进屋啊。”
佟长泉笑着说,“刚过来,看到你和沈营长在说话,想着你们也不会说太久,就没进屋。”
何思为说,“只是聊了几句。怪冷的,你也回去吧。”
佟长泉说好,走时又告诉何思为冻梨可以放到水里缓了缓,这样很快就软了。
何思为知道怎么吃,但是还是装做刚知道的样子应下。
佟长泉走了,何思为回头,看到沈营长早就走了,随后推开门进了屋。
进了十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有时刮大烟炮好几天,但是并不影响工人下井,何思为他们自然也要保证大家吃饱,好在烧煤,屋子里一直是暖的。
冬天消息也最闭塞,何思为知道王桂珍嫁给方场长,是腊八这一天,已就进入了一月初。
宁全山坐着采购车回来,一路浑身冻的没有温度,跑到厨房灶台烤火,和何思为说起他在区里看到的事。
方场长结婚,喜糖发到了区里,区里也送上了祝福,宁全山这时才知道王桂珍嫁给了方场长。
宁全山说,“区里说照顾方场长,体谅他二婚还有一个孩子需要人带,把王连长调到了场里,同为副场长。”
何思为说,“那确实挺照顾他们。”
从副连长到副场长,升的挺快。
不过这样一来,汤原农场就有了两个副场长。
宁全山说,“王连长升官,一方面也是在危险时她挺身出来保护职工给的嘉奖。被狼咬伤在区里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才出院。”
何思为惊讶,“养那么久?现在痊愈了?”
宁全山说,“出院了,应该是痊愈了吧。”
何思为想被狼咬过,现在痊愈也可不代表着真好了,她记得爸爸曾经说过,狼和狗一样,只要被动物咬了,很容易得狂犬病,或者是伤口处理不及时得破伤风。
不管是哪一种,都很危险。
何思为到这边后,也处理过这事,全长水爱人的事,让全长水记恨她到现在。
不过王桂珍结婚了,是好事。
可见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她来说最好。
现在有家庭了,以后也不会再想着针对她了。
刚想到这,就听宁全山说,“对了,王场长看到我,还让我捎话给你,说她会和方场长商量把你调回去,让你再等等。”
何思为冷下脸,“她还真是热心啊。”
这话满是嘲讽。
宁全山听出来了,他也说,“当时方场长在,我也说你在这边很好,大家都照顾你,说你很习惯这边的生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当成客套话。”
何思为不说话。
宁全山看她不高兴,哄着她说,“她这人真讨厌,就喜欢一副‘为别人好’的口气擅自做主安排别人的命运。”
“这话说的好。”
也说到何思为心里来了。
过了腊八,转眼又是小年,矿山这边请假的工人也多了起来,除夕放七天假,矿山这边早早安排好车送大家回去。
何思为还是留下来的那个,她在这边没有家,也没有请探亲假,但是有了上次遇狼的事,这边也不放心她一个人。
何思为一句话就把领导的担心给劝开了,她说这边还有部队,又不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而且现在是砖房,狼想进来也进不来。
最后,大家走了,除了部队那边,矿工这边只有何思为一个人。
而过年的事,何思为也省事,直接去和部队里的人一起过。
她掌厨,几个小战士给她打下手,除夕这一天,何思为做了四个菜,大家聚在一起过了年,晚上又一起包饺子守岁,何思为身边有宁全山,没有沈营长。
她听宁全山说,沈营长陪领导在过年期间去起,总让她总觉有压力。
战士们凑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讲着家乡的事,讲着有趣的事,很热闹。
何思为望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