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听黎建仁的话,没接,而是笑盈盈的扭头看他。
黎建仁说,“好吧,我就直接了,过来看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和你谈谈合伙做生意的事,我朋友他爸的中药厂现在有内部消息可以个人承包,你有没有兴趣?”
何思为笑着说,“有兴趣怎么说?”
黎建仁说,“有兴趣的话咱们就一起大干一场怎么样?中草药我这边能找来,你那边有药方,药厂所有一切费用我出,你只需要出药方就行,咱们四六分。”
要说做生意事情上,何思为就喜欢黎建仁这一点,说话干脆,不藏着掖着。
何思为说,“其实你不过来找我,我也有意想将来靠自己建一个药厂,关于我家药方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听说多少,在北大荒时有不少人惦记,无非是知道这些药方的价值。”
自己家祖辈传下来的东西,凭什么让别人捞好处呢。
后面的话何思为没有说,黎建仁也听懂了。
黎建仁松了口气,“思为,你能这么想就好,我来时还担心你想不开,要把祖传的秘方一直保存下去呢。”
何思为笑了,“东西要用了,才能实现它的价值,再有用的东西不用摆在那,那也是无用。”
黎建仁眸子迸发出异样的光彩,“何思为,思想可以啊。”
甚至很新颖。
聪明的脑子总是让人欣赏,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并不是外貌的吸引,而是灵魂上的吸引。
何思为笑而不语。
她能想明白,那是前世用一辈子的悲惨换来的。
所以哪怕被人夸赞时,她没有洋洋自得,更不会觉得有面子,只会想起前世自己的愚蠢。
两人到了食堂,周日吃饭的人不多,两人结伴一起排队,结果就遇到了熟人。
佘江平看到何思为和一个陌生男子,男子还很护着的挡住过来打饭的人,举止间透保护的动作,而何思为见怪不怪,只觉得这样很平常。
佘江平原本想躲起来不打招呼的,但是他盯着看的太直接,何思为和黎建仁想不注意他都不可能。
何思为礼貌的对佘江平点点头,佘江平赶紧回一个笑,然后老实的扭过头排队打饭。
黎建仁挑眉,“同学?”
何思为声把采访的事说了。
黎建仁笑着说,“就是他帮的忙啊?”
何思为疑惑的看他。
黎建仁说,“我知道你在这念书,但是你不奇怪我是怎么能直接找过来的吗?”
何思为愣了一下,眼睛亮了,“看到报纸了?”
黎建仁笑着问,“你还没有看到?”
何思为摇头,“这几天没有在学校,所以也没有空看报纸。”
黎建仁笑了,“我那买了两份呢,一份准备给饶平川的,改天给我拿过来。”
提到饶平川,何思为也忍不住问,“他现在怎么样?”
何思为见到黎建仁时没有问,一是不知道两人联不联系,二是知道饶平川一定过的好,家里能委托关系把他弄回城,就知道家里能力挺大。
黎平川说,“他也考大学了,和我一个,今天他家里有事,没有过来。”
何思为问,“你在哪上大学了?”
黎建仁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一直没告诉你?”
何思为无奈的耸肩,“我也没有问。”
“人民公安大学,饶平川也是,我家就是这个口的,他家也是,所以报考的时候,家里直接做主了。”
这是黎建仁第一次说出他家的家世。
想想黎建仁在北大荒时的能力,还有人际关系,原来是高干子弟家庭出身。
两人相视而笑,还是窗口的阿姨敲着勺子问他们打不打饭,两人这才回神,发现已经到窗口了。
只有一个饭盒,何思为买了两个菜,一荤一素,又买了四个馒头,用盖装着,筷子给黎建仁用,她自己用勺子。
两人要说话,就找了人少的角落里坐着,商讨厂子的事情。
黎建仁说,“现在只是内部传出来消息,具体什么时候能发通告,还要等消息,你现在决定干了,我这边也好办,只要那边一出信,我立马就让人去运作,咱们先承包下来,接下来的事你看需要怎么弄,咱们再商量细节。”
何思为说,“承包的钱不能少了吧?再有国有企业承包到个人,现在行得通吗?”
这个何思为懂,前世王书梅就承包了要供销社,后来开了家电大楼,最后在本市成了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
黎建仁说,“钱也不用拿多少,咱们可以先欠着,有些厂子如果不想办法,只能倒闭。”
何思为点头,“我对这些不懂,你看着办吧。”
黎建仁把饭盒调了个方向,红烧肉放在她那边,“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何思为说,“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反正你也不差一顿肉。”
而她未来会很差,家底都拿走了,今天吃上肉,接下来她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吃肉。
黎建仁眯起眼睛,“真没钱了?我记得你可是咱们连里的小富婆啊。”
在连队时,何思为很少做饭,都是在食堂打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