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在炘抬头直视她,真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脸为什么不红?
赤仙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心里闷闷的,明明很讨厌她,却又担心她身陷危险中。
“尊王妃,虽然说仪容重要,可别耽误过了头,误了进宫的时辰。”
外面响起传旨人的声音,由于尊禾残在外面守着,他没敢直接闯进屋去。
还是那身衣裙出来,庞在炘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人就暂时丧失了听力和说话的能力。
“禾宝,从现在起,你要听君言玄的话,不可以耍小性子,我会尽快回来!”
一把将人拥入怀中,尊禾残没有说话,只是委屈得快要哭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知情的几人默默站在不远处,对这分别的一幕无感,甚至还觉得他委屈的样子很刺眼,恨不得上前撕掉伪装的面具。
“君言玄,记住了,一刻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临走时,庞在炘都不忘叮嘱君言玄,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宫车。
“这傻女人,被骗了还担忧那家伙,放眼世间,谁能动他!”
赤仙儿看着渐渐远去的宫车,眼中慢慢流露出同情,被所有人蒙在鼓里,她还傻呵呵地为那不要脸的男人考虑。
此刻太师府的大门前,就只有她和君言玄,其他人没有时间,还要找寻药材。
尊禾残则是回了炘谣院,本该寸步不离的君言玄还没有反应过来,因此这里只剩了他二人。
“是没有人能动他,可是惦记他呀!”
四目相对,几个没有走开的百姓,仿佛感受到什么可怕的气息,赶紧开溜!
“你什么意思?执着了那么多年,不管是九尊帝天,还是赤仙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你们未来的女主子!如今这个位置被其他人占了去,难道本姑娘我还不能来一探究竟?”
赤仙儿本来已经不计较了,反而还担心那女人会遇到危险。
谁知这家伙嘴碎,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自然要争个明白。
“现在你也看到了,明媒正娶,那二人相互爱入骨髓,一个走到哪里,都时刻担心他会发生意外。一个为了相处起来没有包袱,甘愿装疯卖傻,只为时刻粘在她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二人相互都没有说过浓情蜜意的话,也没有表达过心中的爱意,但做的事,无时无刻不在为对方考虑,他们看得清,两个相爱的人,真的不需要过多言语。
相处不多,认识的时间也很短,赤仙儿却能看出那二人十分相爱,她早就已经放弃棒打鸳鸯的念头,只是碍着面子不想轻易说放弃而已。
“那又怎么样?时间长了总会厌倦,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大不了我唤那女人一声姐姐!”
赌气说完这些,赤仙儿转身动作太大,可以把他撞开走进府。
稳住身形,君言玄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她,竟成了出气筒。
宫门前,庞在炘才下车就被大皇子拦住去路。
“尊王妃?别来无恙,尊王殿下呢?”
皮肤蜡黄,容貌平庸,走在大街上,恐怕都没人会联想到他皇子身份。
庞在炘无感,礼貌性笑了笑就要绕过他,谁知他又挪了几步,再次把去路阻拦:“皇父也宣了我入宫,不知道尊王妃可知晓为的何事?”
“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女子,不关心朝事,不会揣摩君心,答案就在里面,这都没有几步路了,你难不成还想用这事来算计本王妃呀?”
庞在炘笑得诡异,一点情面也不给,态度更是疏离,可能对待一个陌生人,都还能温和一笑。
而对他,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都想动动手指直接送人上路。
只是想搭话,并没有其他想法,大皇子不明白她为什么带着敌意?
“怎么会?你与佳琴是姐妹,再怎么说也挂着亲,出事时相互扶持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算计?”
他的意思很明显,巴不得把要求说出来。
只可惜庞在炘压根就不想搭理,即便知道他话中有话,也不会深讨:“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也是高高在上的尊王妃,如果出事的话其他人也不见得好!”
这也就是在说,除非推翻现在的帝家,他尊王殿才会有事。
大皇子气得双目圆睁,直到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却怎么也搭不上话。
御花园,帝沅脸色苍白地站在凉亭里,显然才从华心殿出来。
庞在炘二人到的时候,他紧闭的双眼才睁开。
“尊王妃来了呀,颜儿在华心殿,她爱端着公主架子、心性高,陪着她的这些日子你多担待。”
没有行礼,这是尊王殿的特殊待遇,庞在炘嘴角微扬:“华心殿,如果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那是皇上你宠幸妃嫔的地方!不知道小公主去哪里干嘛?还是说...”
“二臣见过父皇!”
观察到帝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皇子赶紧打圆场,他怕二人闹翻,接下来的局势会对自己不利。
帝沅忍住怒火,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尊王妃多想了,华心殿确实是朕的寝宫,可不是禁地,颜儿生性好动,哪里都想走一遭,这不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