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代兴眼神闪躲,不想正面回答,那个脾气怪异的人,根本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那个女人转,想把他们分开,除非庞在炘亲自开口。
“如果北轩有超越这封小陆的强者,直接对白将军出手,尊禾残一定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他不想亲自跑一趟都不行。”
时间紧迫,能够徒手撕出时间捷径的只有尊禾残。
除非他能眼睁睁看白将军丧命,不然一定会离开。
纱南笑了:“不愧是你,办法真恶毒,好歹是你的老丈人,顾及下亡妻的情面,你都不愿给他条活路,不错不错!”
从达成协议的那一刻起,庞代兴就忘却一切,只要像他们一样不生不死,成为这里的霸主,身边的一切才皆有可能。
伪装得太好,差点他都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了。
“无毒不丈夫,更何况,在知道以血换血能解冥幽花时,那个被我宠爱一段时日的女子,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我保全庞在美,你说我凭什么要为他们考虑?”
拍着巴掌起身,纱南最会考验人性,当知道给的筹码不够时,重新加注后得了这一大助力。
“所以人得先为自己考虑,足够强大后,能随时捏死任何人时,才去考虑所谓的亲情和爱情!”
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庞代兴点头:“纱南大人说的对,就好比我想两样都抓住时,落了一身伤。”
“圣白那老家伙受了重伤,正是你下毒的好时机,怎么样,得手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庞代兴弄得不知所措,看了看纱南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开口:“他即便受了重伤,修为也在我之上,还没靠近就被躲开,而且还把残魂断硬塞给我服下!纱南大人,这毒有解药吗?”
怀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纱南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笑了起来:“冥幽花以血换血能解,这残魂段亦然如此,目前看你三父女谁更胜一筹?成为最后的赢家,哈哈...”
笑声远去,庞在炘在窗边看到一道残影,火气莫名窜了上来。
“炘炘,怎么了?”
从后面将人环住,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尊禾残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却一刻也不愿与她分开,走一步跟一步。
听到动静起身的庞在炘很无奈,身着里衣,柔美的身线一览无余,如果不是个小傻子,这时候多尴尬。
“没事,你快回去睡好,天气这么凉,染了风寒,府医开的药很苦的。”
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尊禾残睡意全无,却不敢睁开眼睛:“要炘炘陪着,禾宝才睡得踏实。”
挣开他的怀抱,庞在炘刚想转身,猝不及防被打横抱起,羞红着脸钻进他的胸膛,嘴角直抽抽。
简直要命,这么好看又壮实的男人,却是个小傻子。
有非分之想的她,好想在自己的后颈上打一拳。
太无耻了,面对一个四五岁心智的人,怎能生出这种想法?
“炘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轻轻将人放到床榻上,尊禾残正准备上床,却发现小女人那红至耳根的色彩,心里美得不行。
赶紧背过身,把头埋进被褥里,庞在炘有些无地自容:“没有,禾宝看错了。”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昏迷的这一日,他竟然抱着庞二小姐睡觉。
心情瞬间低落,可又没办法质问,同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这样的无稽之谈,正常人的逻辑都没办法解释,更何况还是个小傻子。
一脸宠溺的尊禾残好想继续逗弄下去,奈何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怕被看出端倪,上床后也同样背对着小女人:“炘炘这个时候坏,禾宝睡觉了!”
这也就是说,当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都是这样背对着庞二小姐睡觉的。
庞在炘又笑了,困意袭来,安静地睡了过去。
宫里,阴谋算计从不会少。
几位皇子守在龙塌前,都不敢相信继位的圣旨上,竟然写着帝安的名字。
“大皇兄,这到底怎么回事?比试明明马上就提上日程,皇父却突然抱恙,最后只能落下玉玺印章!”
帝沅离开已经有两个时辰,最后落下印章时,把皇子公主们都喧进了宫。
三皇子不服气,不管修为还是实权,他都是最有胜算的那一个。
“亲眼所见,皇父虽然说不了话,但他亲笔所写,亲手落下的印章不会有假,本皇子也想知道答案,如果可以,三弟不妨下去问问皇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气场全开,苍白的脸色完全不影响大皇子立威。
人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丧钟没人敲响,安静的寝殿里没人哭丧。
一看就知道有人在运作。
眼神微动,外面进来一群死士,三皇子的脸色同样苍白,慢慢走到太监面前拿过圣子,从怀里拿出一瓶不知名的药水,当着众人的面倒在安字上:“眼见不一定为实,本皇子就让你们看看,他帝安到底安的什么心?”
“安字消失了!”
看得最清楚的帝颜惊呼,一点也看不出难过伤心,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都选择默认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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