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衡伫立在房门口,望着花倾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子,方才您为何要帮那太女?何不让她陷入困境,趁机颠覆莱凤国的朝堂?”紫竹一脸不解道。
“多事!”
“本公子自有分寸。”
“紫竹,你……僭越了!”
白玉衡转了转手中的玉笛,目光冷冷地扫向紫竹。紫竹随即低头,噤若寒蝉。
“知晓本公子有洁疾、早中晚需要沐浴的,也就这国子监里的人。让人去查查,今日扮成小厮换走路标和院子牌匾的是何人。再顺藤摸瓜,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是,公子。”
紫竹领命后,随即弓身退下。
巳时七刻,国子监东向后院,琴室门口。
“铮铮铿铿~”
琴室里传来地字丁班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弹琴声。
“花和尚,你站在门口作甚?”
花倾城不解地看着无尘犹如雕像般地伫立在琴室门口,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
“好妹妹,你不觉得哥哥我现在很像一颗‘望妻石’吗?”无尘正了正头上的蓝色巾帽,痞里痞气地说道。
(没办法,无尘在国子监上学期间需要穿院服、戴帽子,他摸不了光头,只能换个动作。)
方才在地字丁班的时候,那个监丞说驿馆里来人找他,担心上官月婵又整什么幺蛾子的无尘,只好前去查看,结果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而且,悲催的是,无尘被国子监的司业逮个正着,说他居然不去上课到处闲晃。最后,无尘还被司业带去戒律堂,读了整整大半个时辰的国子监院规。
倒不是无尘打不过她们,而是无尘现在和花倾城是名义上的“未婚妻夫”,他的言行举止会影响到花倾城的声誉,为了“好妹妹”,他忍了!大不了回头再找这个司业套麻袋揍几顿出气……
地字丁班琴艺课的夫子是柳南絮,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旷她的课,而且一次性还是两个人。是以,当无尘从戒律堂回到琴室的时候,就直接被柳南絮叫到门口罚站。
本来就没心思上课的无尘,就干脆在门口当起了“望妻石”,等待着花倾城的到来。不承想这一等,就又是将近半个时辰。
“太女,既然你来了国子监读书,就应该遵守国子监的院规,又怎么能无故旷课呢?”
见临下课花倾城才姗姗而来,柳南絮直接从课室里出来把花倾城训斥了一顿。
“本宫……迷路了!”花倾城随意找了个理由。
“哎呦~”
柳南絮刚训完花倾城,就蓦地忽觉膝盖一疼、小腿一软,随即便直接重重地朝着花倾城跪了下去。
花倾城疑惑地看了一眼无尘,却见他无辜地朝自己摆着两只手掌,表示不是他干的。虽然无尘确实想那么做,但这不是还来不及出手,就有人抢先了吗?
躲在暗处的韩亦辰在心里微微冷哼:敢欺负他小妻主,那他就让对方好看!
只不过……这个野和尚为什么也在这里呢?韩亦辰眯着危险的眸子,把目光在花倾城和无尘之间扫视。
看来,他也得想个办法混进国子监才行。不能让小妻主和这个野和尚朝夕相处,勾搭到一起去……
“柳夫子,你没事吧?”
花倾城直接俯身把柳南絮扶了起来,毕竟这不是无尘干的就是三郎干的。
然而,花倾城的举动倒是让柳南絮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她如今是太女的夫子,但纳兰倾城那可是太女,是莱凤国的储君,将来的皇上。因此,柳南絮原本黑着的脸倒是好看了几分。
“太女,柳某如今既然是你的夫子,就有责任教导你。中午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休息,扣除用午膳的时间,你腾出半个时辰过来金颐馆,把今日的课补一下。”
柳南絮忍着酸疼的小腿和膝盖,交代了花倾城一句,接着就转身回了课室,向地字丁班的学生宣布下课。
柳南絮的脸色倒是好了,一旁无尘的脸色却因为花倾城要补课黑了下去。
中午用午膳,花倾城要见凤凌烟,还要跟她的夫郎腻歪,现在还得去补课,那还有时间分给他吗?
“好妹妹,你不用管她,弹琴而已,哥哥我也可以教你。”
无尘想去搭花倾城的肩膀,但却被她闪躲开了。三郎指不定藏在哪个角落,被他看到自己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一会冒出的酸水保准能把她给淹死!
“花和尚,别闹。柳夫子倒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你下次别捉弄她了。”
花倾城寻思着,早点学会弹琴,就能早点让离哥哥见到苏沐太子和太子妃。
而且,经过昨晚几个夫郎帮她写课业被离哥哥逮住的事,花倾城现在确实想勤奋一点学习,这样离哥哥应该会开心……
“好妹妹,真不是我干的……”
无尘追在花倾城身后解释,只不过花倾城并没有搭理他。毕竟花和尚是有前科的,当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当国子监的学生们去膳堂用午膳的时候,花倾城也来到国子监门口,和韩亦辰一起在凤凌烟的马车上吃着来自亲爹的“爱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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