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这天清晨,天空阴沉沉地飘起了毛毛细雨。
在莱凤国北部的幽司江面上,一艘小船缓缓前行。经过一夜的航行,此刻的花倾城和白玉衡等人终于来到了幽州与冷月国交界的边陲小镇。
坐在船舱内的花倾城,轻轻伸手掀开窗帘一角,静静地凝视着窗外苍茫的江水,思绪渐渐飘远。一旁的白玉衡偶尔会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女子,但始终保持沉默不语。
突然间,花倾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放下手中的窗帘,转头看向白玉衡。与此同时,一直留意着花倾城一举一动的白玉衡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然而他那略显慌张的神情却没能逃过花倾城敏锐的眼睛。
“白夫子难不成是又在琢磨着眼前这番景象,适合绘制什么样的画作吗?”花倾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白玉衡微微侧头,视线轻轻扫过花倾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昨日晴空万里,阳光灿烂,而今日却乌云密布,细雨连绵。然而,外在世界的阴晴雨雪固然能够左右我们的感受,但内心究竟是充满阳光还是被阴霾笼罩,终究还是由自身的心境所决定。不知太女殿下对此有何看法?”
花倾城的美眸波光流转,深深地凝视着白玉衡,眼中闪烁着深意,片刻后,她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话:“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本宫只知道,一旦有了一次背叛,就绝不能再给予信任......”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
话音未落,只见花倾城那双盈盈的水眸再次定焦在白玉衡身上,仿佛要透过这的男人的外表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紧接着,花倾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若是连细作的言辞都能轻易相信,那么恐怕连母猪,不,是连公猪都能爬上树了吧!”
此时,坐在一旁榻上的夏侯钰将目光在花倾城与白玉衡二人之间游移不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戏谑之色。
片刻后,夏侯钰突然开口冷笑道:“呵呵,看来咱们这位白夫子可真是尽心尽力啊!明明已经告假休息了,心里却还惦记着教导自己的学生......”她的言语之中满是讽刺意味。
整夜都静默不语的夏侯婧,亦是不咸不淡地开口:“呵呵,戒色啊,你如今可是出家人了。六根不净本来就是大忌,更别说去觊觎自己的授业恩师了!”
“什……什么?你们是说他……他们……”原本正在神游的公羊婕珍,听到夏侯钰和夏侯婧的话语,顿时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花倾城和白玉衡,眼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看着花倾城和白玉衡,公羊婕珍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夏侯婧说的话,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这两人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公羊婕珍的话音落下,夏侯钰和夏侯婧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给了她一个“你可真是后知后觉”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真是笨得够可以的……
公羊婕珍双颊忽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玉衡和花倾城,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因为她深知,他们与作为莱凤国太女的纳兰倾城之间存在着敌对关系,怎可以......怎可以产生如此儿女情长之意呢?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在公羊婕珍的脑海里——那位风度翩翩、宛如仙人下凡的凤二公子。他那绝世的容颜让公羊婕珍不由得心头一紧,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
于是乎,不管她的兄长是否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女子,公羊婕珍转眼间便释怀了。毕竟这只是一段无果之恋罢了,而且他们不久之后就要返回冷月国,所有的一切都即将结束。思及此,公羊婕珍便决定不再插手此事。
临近正午时分,船只缓缓靠岸。花倾城等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只见四个道姑和一个道士走进了一楼大堂,酒楼小二眼疾手快,赶忙上前热情招呼:“几位道长,本店的招牌素菜可是一绝,本店的厨娘更是做素菜的行家……”
小二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钰毫不客气地打断:“好了,给我们找一间雅间,然后把你们的招牌素菜都上一遍!哦,对了,再来一壶水酒。”
“好嘞,几位道长请稍等。”
小二将花倾城等人带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后,便迅速退下,不一会儿就把菜上齐了。在道姑道士喝酒这件事上,小二也见怪不怪,没有多嘴。
酒足饭饱后,花倾城一行人又紧跟着夏侯婧的脚步,来到一家客栈休息。依旧是公羊婕珍和花倾城一间房,夏侯婧和夏侯钰母女一间房,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白玉衡。
然而,待一切安排妥当、住宿问题解决之后,夏侯婧母女并未选择停歇,稍作休整便踏出了客栈之门。
只见夏侯婧于镇上来回踱步,逢人便打探消息;而夏侯钰更是片刻未停,径直朝着囚禁花容声妻夫之地飞驰而去——那是一座位于莱凤国北域的孤岛,此行目的便是要提前部署,确保后续撤离计划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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